阴山之巅,原本幽暗的天阙下,突然亮起辉煌的光华。
巨大的轰鸣与震荡撼动乾坤,让阴山摇晃,方圆数万里的俱芦大地几乎都被无形的神力搬动,山峦如波浪般此起彼伏,缓缓移动。
真正是天摇地动!
无数惨叫声在这方乾坤回荡,魔气汹涌澎湃,同时虚天不断波动,也不知被划开了多少到口子。
宝莲灯举起了,那观云望雾的天门被毁去,澎湃的跨界之力绽放,在一瞬间吞没了焚鬼老祖以及诸多魔修。
这一下,直接被炸死的魔人怕是有七八百位,那无数真灵与魂魄去往幽冥,而焚鬼老祖终究是地魔高手,此时虽然遭到极大的重创,但却还是活了下来。
只不过,那肉身几乎被炸毁了一半,化作一道红光直直坠向远方,不知落在了何处。
这小天门爆开,其中的力量即使是地仙也不可不避,没有法诀来此强闯,被宝莲灯关了来路,这般天门气息紊乱,其中炸开之威足以撕裂一尊出窍境的神仙。
下凡,这凡间,也不是那么好下去的。
下界天门若炸,则下凡者必遭重创。
凡过天门的魔头,几乎都被杀了个干净,只有零零散散两三尊,仗着秘法之威,侥幸逃过一劫,但距离咽气,也仅仅只剩下一步罢了。
任天舒心中冰冷至极,此时他的日月光王壁障也快要消弭,被八道混元气息镇住,不断斩灭。
“仙人若是狠辣起来,倒是比我等更加像是魔!”
任天舒对李辟尘开口,语气低沉,其中意义不明,似要在李辟尘心中种下惑道的种子,而李辟尘听得任天舒这般开口,洒然一笑:“道友,仙魔对垒,你死我活,若是你不杀我,我当然不愿杀你,但尔等不明天数,不知天时,不懂天意,妄图借俱芦之力在云原作乱,我当然要下重手。”
“重症要下重药,良药苦口,这才有利于治病不是么。”
李辟尘这般回答,而任天舒胸膛起伏,这般沉默,从牙缝里憋出话来,狠狠道:“好!好一个良药苦口利于病!”
“天数,天意,我不懂,说的你像是懂了多少一样?”
“你把自己比作良药,那我倒是要看看,你这副药,到底能不能治了我等这些病!”
任天舒开口:“你就算拿住了我,此时天门已炸,你也回不去了,而且焚鬼老祖还在此方世界,他虽然遭到天门炸开的重创,肉身都去了一半,但他终究是地魔!”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你一个人仙,再厉害,也就和出窍过过手,能杀一二个神仙,但遇到地仙,你如何胜之?这是痴心妄想!”
“除非焚鬼老祖转修鬼仙,怕是你还有一丝胜机,但这怎么可能呢,既然坐了元神之位,又怎么会有地仙去修鬼道?这种天怒人怨,仙魔共诛的道路,他是万万不会去修持的。”
任天舒话语铿锵,而李辟尘听得这话,却在脑海中闪过一个鬼影,那正是曾为地仙,后来不知为何修了鬼道的陈清阴。
天地神人鬼,鬼仙为最末最下之道,不是万不得已,无人会修持此道。
李辟尘想到此处,哈哈一笑,而任天舒则是眉头大皱:“你笑什么,我的话很好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