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兴明拿杯喝水,说:“比你想像的更遭。整个华约阵营现在基本上都乱套了,生活用品都开始限量限额,你就想想到了啥程度了,别说原来咱们也限,咱们限那些年人家供应充足的很呢,这十来年咱们一点点好起来老百姓手里也有钱了,你看现在市场上啥没有?而且他们和咱们最大的区别还在于人,咱们的老百姓都认命,说不好听的就是逆来顺受惯了,将就活着就行,那边民风可没这么淳朴,吃不饱就闹就偷就抢,加上约翰牛和白头鹰这两根棍子搅和,你就想像去吧。”
李淳想了想摇了摇头说:“想像不出来,我没出过国,我家日子一直也过得去,我们这些人各方面都有照顾,算是你说的啥特权阶级,呵呵,没你说的那么严重吧,也确实和一般老百姓有区别,这是事实,而且我们的生活圈子有多大你也知道,要不是这几年跟着你到处走了解的东西更少。”
张兴明点了点头说:“这就是矛盾所在,上面的人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下面老百姓活在另一个世界,而恰恰是这些活在不同世界里的两类人交叉在一起,一类人的命运被另一类人所支配。都不用说高了,到了地市一级实际上就完全和社会和老百姓脱开了,不是说他们不想做好,而是你说的生活圈子的问题,越往上越小,被限制住了,看到的听到的全是他下面人塞过来的,这就会有偏差。”
“这就是造成咱们走了许多弯路的实质原因,政策制定和执行上存大很大的偏差。没办法啊,只能慢慢来,随着社会的进步和科技的发展这种偏差会慢慢变小,但是这些都需要时间才行。为什么国家允许我这样的特例存在?一是港商这身皮在刚开始起了一定的作用,二是可以利用我的现有身份在某些方面拉小这种上下偏差。我也一直在往这方面努力。”
李淳点点头说:“确实,这点我们都了解,你做了不少事。”
张兴明摇了摇头苦笑着说:“我一个人能做多少事啊,要很多人才行啊,加油吧。”
李淳说:“现在国内对私营实业这块已经越来越重视了,而且也加大了民间人士参政议政的力度,这些都和你的努力是分不开的,包括教育和医疗这不是开始试点了吗?我相信能成功。这就是你的成绩啊,羡慕。这些年跟着你说实话学了不少东西,这是以前的生活里完全接触不到的。”
张兴明放在抱在头上的双手身体前俯睁大眼睛看着李淳说:“这是在开表彰会吗?还是拍马屁大会?”李淳笑起来,摇了摇头问:“将来等你再大一大会从政吗?”
张兴明摇了摇头坐回去说:“不可能的事,而且,你不觉得我现在这样其实比当个什么官起的作用更大吗?上了车就被限制住了啊,我可过不了那种日子,想想都恐怖,有那些蝇营狗苟的时间能干多少事啊。”
李淳想了一下,慢慢点了点头,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另一边,两个战斗小组带着安文来到黄竹道这边,安文说这个时间一般那个虾仔都在家里睡觉。所谓家是虾仔和他女月友租住的屋邨楼,和安文家里隔着两条街。
按着安文的指引来到屋邨楼下,阴暗狭仄的巷道里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味道,路面破破烂烂的,垃圾随外可见,抬头往上看全是锈蚀的防盗网和密密麻麻的晾晒的衣服,那一道窄窄的天空显得离的那么遥远。
街邻吵嚷的声音不绝于耳,煮饭的锅碗瓢盆和打麻将的声音交织在一起,偶称夹杂着几声尖叫大笑和一些莫名其妙的声音进来刺激着行人的耳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