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和蒿草摩擦发出轻微的唰唰声,鞋子踩断草梗,呼吸声,在无风寂静的林间一切声音都像被放大了一样,显得紧张又刺激。
两个站哨一个靠在树上,一个坐在树底,两个人靠在树干上睡的迷迷糊糊,忽然被声音惊醒感觉有人,刚要扭头看清楚,嘴巴就被一只戴着手套的大手捂住然后脖子一酸失去了知觉,软软的倒了下去。迷彩的身影快速的从两具尸体旁边闪过,最后路过的人停了一下,从尸体腰间搜出两把黑星。
老宋和大胡子在树林里躺在塑料布上睡的正酣,猛然呼噜一停,老宋睁开双眼凝神倾听了一下,手上腿上肌肉一绷就要跳起来,然后马上一停,他又慢慢躺了下去把眼睛闭上了,只有微微扭动的耳朵显示着他的清醒状态。
那匹最先警觉的马匹这会儿也不转了,跪坐在草地上伏着脑袋不动,它身后吃草的几匹还在吃着,不时的扫动一下马尾,另两匹则是肃立不动,瞪着大眼睛看着树林。
脚步跑动声传入老宋的耳朵,他下意识的握紧了双拳,闭着的眼睛颤动着,胸口的起伏急促起来。
很快一群迷彩服就把这个马队围了起来,枪口顶在脑门上,马队的人一个一个被铐起来搜身,刀具黑星被收集到一个口袋里,指挥慢慢走了过来,蹲下身体问一个抱着头跪在地上的马队队员:“一共多少人?”
“二,二十三个。”
“从哪来?”
“外外头。”
“领队和向导在哪?叫什么?”
队员指向树林里,说:“那边,头叫胡子,向导叫老宋。”指挥站起来向树林里走过来。
老宋和大胡子这会儿也被铐着跪在塑料布上,两个人身上的枪和手雷被搜出来放在一边。
指挥走过来,边上的迷彩扯着头发把两个人的头抬起来,指挥看了看对大胡子说:“胡子?”大胡子挣扎着把脸扭向一边,指挥看了看老宋问:“你是向导?老宋?”
老宋说:“是。”
指挥员蹲下来问:“哪人?”摆手示意迷彩松开手。
老宋晃了晃脑袋说:“勐腊街上。”一颗汗珠顺着老宋的额角向眼角流了下来,他举起铐在一起的双手去擦,手举到脸边的时候,左手握成拳头顶在右手腕上,右手五指并拢和手臂平直,用中指指尖擦掉了汗水。
指挥扬了一下眉毛,轻微了点了下头,站起来说:“收队,把这些人铐到一起,让向导在前面引路,货物带好。”马队的人被手铐串成一串,胡子打头,跟在架好货物的驮马边上上路,老宋单独走在头马旁边,众人两边是手持自动步枪的迷彩。
就是不串起来也没有人敢跑,一个人跑到山里就是送死,还不如被抓回去也许还有个活路。
大半个月的时间里,同样的事情在二千多公里的边境密林里发生了四十几起,发生枪战二十几次,击毙毒贩五十六人,迷彩们牺牲一人,重伤五人,轻伤四十二人,抓捕七百六十二人。
这边靠运毒挣钱的边民很多,这些人不能算毒贩,只能交给政府处理。他们将被集体内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