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张兴明一行回酒店休息,李淳和唐心去那个私人诊所看望大难不死的沙米。
沙米已经清醒了过来,正躺在病床上喝牛奶。
沙米很粗壮,但是面貌上并不凶恶,也不是意呆利人典型的那种大鹰钩鼻子,反而是让人感觉很内涵的一个人,头发向后梳着,发际线有点高,中间有一个向前的尖角。
张兴明并没有进入沙米的房间,而是在隔壁房间观看旁听,这家私人诊所的秘密病房里竟然安装有单向镜面和麦克风,也不知道是什么目的。这种单向镜片在六七十年代就已经在欧美被大面积使用了,到不算什么稀罕物,但是装在病房里就不得不叫人深思了。
医生姓刘,老家是江浙温州的,年移民来到意呆利。
意呆利的江浙移民非常多,从80年到85年,那会儿江浙很穷,人均月收入不满一百块,许多蛇头就跑到这边来招生意,说意呆利一个月可以挣三千块,吸引了大批江浙人偷渡到这边来,其中以温州人最多。
他们从江浙到意呆利的费用是十五万块,对于一个月收入人均一百块的地区来说,十五万是什么概念?来到这边的人基本上就是刷盘子或者进服装厂踩缝纫机,一个月有五十万里拉的工资,还有乞讨或者街头卖艺的,比如乐器或者画画,这样的收入要高一点,有八十万里拉左右。
五十万里拉相当于二千块人民币左右。
这些人来意呆利的钱大部分是管蛇头借的高利贷,他们在这边头几年赚的钱除了保证最低的生活标准以外,基本上要还给蛇头。
像刘医生这种有技术的生活就比较好,开个这种黑诊所慢慢等证件的落实,虽然有一定的风险但挣的要多些,也没有那么苦累。意呆利虽然说医疗免费,但是这种小诊所的生意仍然不错。
到2015年的时候,江浙人占领了罗马和米兰,城市里的餐馆和超市几乎全是江浙人开的。在整个意呆利有六万多家工厂,每年创造至少六十亿欧的税收,占整个意呆利国民产值的三成。国内大部分的奢侈品都是意呆利的这些江浙老乡们生产的。
“嗨兄弟,感觉怎么样?”那边李淳进屋和沙米打招呼。
“感谢上帝,感谢您。我现在很好。”沙米放下牛奶,用餐纸擦了擦嘴,努力的向李淳伸出右手。
李淳伸手和他握了一下说:“不要这么客气,你现在需要休息。有什么要我帮忙的吗?我想,你可能要在这里渡过一段时间了。”
沙米看着李淳说:“我能冒昧的问一下,你们是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