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无常耸耸肩,无奈道:“且不说这个,那二表哥为什么又辱骂我的娘亲呢?还说得那么难听。”
接着对着张修道:“舅舅,您老是出了名的儒雅之士,我估计像‘婊子’和‘婊子养的’这种粗俗的话语您一定说不出口,也不会教表哥,只是不知道二表哥和谁学的。”
此言一出,张修脸色终于变了,望向张彦博,咬着牙道:“是这样吗?……别左看右看,我问你,你有没有说过?”
如果张彦博真说过如此混账的话,那就是张修管教无方。
张彦博这才紧张起来,嘀嘀咕咕的说不话来。
李令武的脸色也变得非常难看,按张彦博所说的,李无常的母亲是婊子,那他李令武算什么?
张修见状,这就要动手打人,看着张彦博那个惨样,又不忍心,心里既埋怨张彦博嘴无遮拦,又埋怨李无常下手太狠,不知轻重。
李无常忙道:“舅舅,您先别生气,能不能先让我和二表哥说几句?”
张修点点头,表示同意,先让小辈们自己说清楚也好。
李无常道:“二表哥,我母亲含辛茹苦将我生出来,不到一刻钟就离我而去,生养之恩,未敢稍忘。”
顿了顿,呲着牙道:“就算我是个不学无术的混小子,谁要是辱骂我的母亲,我就要让他好看,这次算你走运,哼!”
若不是长辈们来的话,张彦博现在还能不能爬起来还两说呢。
张彦博大声道:“就算我有错,也罪不至死吧,你这么狠毒,是不是想把我打死呀?”
李无常呵呵一笑,道:“大家都知道你是三品,我没有武功。我本来想着就算被你狠狠打一顿也要为我母亲讨个说法,谁知道……呵,你竟然连我都打不过,真是个废物,冒充三品高手吓唬人,还有脸在这里跟我叽叽歪歪。”
韩大志听到“冒充三品高手”时,忍不住笑了一声。
张彦博恨恨道:“呸,如果不是你偷袭,你以为就凭你那三脚猫功夫会伤到我,真是卑鄙无耻。”
李无常捧腹道:“看来把二表哥窝在这个小小的长安城真是屈才了,二表哥你应该去冀州,成就绝对比周将军还高。”
众人不解何意。
李无常续道:“上次契丹人是偷袭空虚的安乐郡是吧,我想如果二表哥在的话,安乐郡绝对会没事,因为二表哥会告诉契丹人,让他们要有君子之风,不能玩偷袭这一套,然后契丹人就回去了,安乐郡就那么保住了……哈哈哈,傻少,你说是不是。”
韩大志闻言,也哈哈大笑。
其他公子哥也想笑来着,但是看气氛严肃,就没敢笑。
“你这是强词夺理……有种你再跟我单挑,这次随你使出什么手段,看我不把你打趴下。”张彦博气得牙根痒痒。
如果换个场面,李无常当然会答应他,甚至会答应得非常痛快。
但是长辈们都在场,李无常得隐藏真气,所以此刻绝对不能答应,当下轻蔑一笑,道:“手下败将,安敢言勇。”
那表情,简直就像看到一个小瘪三一样。
张彦博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李无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感觉一股恶气憋在胸口,呼吸不畅。
李无常摸着肩膀,漫不经心道:“我看这样吧,今天你受伤了,我也受伤了,账先记着,以后再算。”
想暂时揭过去,以后再说。
但张彦博不干,不依不饶的,就想找回面子,出一口恶气,说着要单挑的话。
李无常懒得理他,轻咳一声,对着张修道:“舅舅,别人骂了我的娘亲,我身份低微,没人看重,只能暂时忍了。至于我打了二表哥,要受到怎么样的处罚,舅舅您说了算,我绝不二话。”
说罢看着张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既然张彦博不肯罢休,就交给他老子处理,免得李令武难做。
李无常心里有底,自己虽然把张彦博打了,但是有理有据,张修就算偏袒他自己的儿子,也不会做的太过分。
这么多人看着呢,他处理稍有不慎,若传出去,立马就会有人说他为人不公正,张修为官多年,很爱惜自己的羽毛,断不会在众目睽睽下过于为难李无常的。
“令武,你来说。”张修虽然很想修理李无常,给自己儿子出口气,但是又怕授人口实,所以将问题重新交还给了李令武。
“李无常调皮顽劣,目无兄长,罚其面壁十日,以思己过。”李令武思索了一下,表明态度。
算是给了张修一个台阶下,要知道,在大户人家,面壁思过可是非常严重的惩罚,表示长辈对你的行为有着严重的不满。
张修轻轻点了点头,表示还算满意。
李无常自嘲一笑,眯着双眼瞥了张彦博一眼,瞬又移开目光。
张彦博虽然还是不服,但是事已至此他也无法改变结局,走到李无常身边,凑近他的耳朵,咬着牙道:“别急,表弟,你先慢慢面壁,这件事情没完,为兄他日必有回报。”
李无常也轻声回话:“你还没道歉呢,看你的样子是不准备道歉了,那我也提醒你一句,此事没完,咱们走着瞧,上街的时候小心些。”
接着大笑一声,对着李令武道:“父亲,我这就回去面壁思过……顺便去疗伤,青叔刚才那一下,差点把我肩上的骨头给拍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