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修嘴中的庆王,名叫卢士言,乃是老一辈的王爷,和太尉卢士清是堂兄弟,乃当今圣上的皇叔。
卢士言平时颇为低调,向来不过问朝廷要事,不过其权势不低,基本没有多少人敢惹他,因为他虽然不过问朝廷事,也没有差事,却经常奉旨意入宫,和圣上畅谈,深受陛下信赖,至于具体谈些什么,就没多少人知道了,小道消息称是谈论学问,因为卢士言的很喜欢做学问,学问很深。
就因为卢士言经常能面圣,所以巴结他的人不在少数。
曾有官员犯了重大错误,之后向卢士言奉上重礼,托卢士言向圣上分说一二,卢士言收下重礼点头答应。
结果,在上朝时,圣上竟然真的没有重罚犯错之人,只是训斥一顿,令其往后一定要注意,由此可见一斑。
卢士言除了做学问,还有个爱好,那就是喜欢搜集各种名贵的药材,自称身体弱,所以请了些民间老大夫成日里炼补药,滋养身体。
张家想着拍卢士言的马屁,自荐为卢士言搜集名贵药材,卢士言也表示期待,笑称若真的有好药材一定重金购买。
张家为了做好差事,着冀州商队全力搜集好药,还派出大量的好手前去护卫。
一般的商队可没那么多好手保护。
药材是搜了不少,谁知道快到京兆了却落了个药毁灭人亡的下场,真是造化弄人。
“庆王还算比较好说话,此次就由我前去说情,承诺之后为他补上一批好药就成了,说到底他啥损失也没有。而且,咱们也不是没有搜集好药材,只是被汉水帮那帮孙子给搞砸了,想来庆王会理解的。”张肃打着包票。
张修呼出一口气,微微点头。
“今趟我们张家真是损失惨重,高手不说,那批货物也值不少银两,到底是哪个天杀的疯子,竟然一把火给烧了,让我逮到了,我非得让他生不如死。”张裕狠狠道。
张彦邦心中一动,道:“会不会有哪个人同时看张家和汉水帮不顺眼,所以就来了这么一手?”
众人一想,马上否决了。
张彦邦呼出一口气,道:“父亲,不知怎么回事,我刚才听到第三方势力的时候,脑中第一个冒出来的名字就是李无常,我觉着是他干的……咱们在弘农的庄子摆明了就是李无常派人搞的事,接着他又派人搞一手埋伏,对我们的商队下手。”
张修眉头紧皱,不做评论。
张裕嗤笑一声,道:“那小子能将咱们张家和汉水帮那么多高手都收拾掉?他手下才几个人?”
张彦邦皱眉:“会否是渔人之利?”
众人沉默。
张修想了一下,摇了摇头,道:“我也觉着不会是李无常……不过李无常那小子绝对不能小视,近来他就让咱们损失惨重,而且我们竟然拿他没方法,可恨!”
近来张家的确损失惨重。
张亚等三个高手,至今尸体都看不到。
接着又有三个前去二愣子庄查探消息的好手死于非命,当时张彦邦有口难言,还差点被李无常扣下。
不久之后,又有三个在弘农的庄子被洗劫,虽然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很有可能就是李无常所为。
“彦邦,之前让你对付李无常,怎么样,开始动手了吗?”张肃看着张彦邦。
张彦邦叹了一口气,道:“之前,我想着给李无常来一手双管齐下,一方面说通弘农郡的人马给和大理寺的捕头前去给李无常试压,好好调查我们弘农的庄子被劫一事,看看能不能抓到他的尾巴。另一方面,我派了两队人马,想对李无常通往朔方和长安城的两条线路的商道下手……”
张裕点头,道:“很不错啊,怎么了?看你的样子好样不怎么顺利啊?”
张彦邦苦笑道:“不是不怎么顺利,而是非常不顺利,我正要报告这事呢。”
顿了顿,认真道:“弘农方面我给颜重说了一声,那个莽夫带了几个捕快和一些手下,冲上去就是一顿质问,结果被李无常顶得满头是包,差点被揍。而大理寺的周捕头也只是规规矩矩问了一通问题,啥也没有问出来,总不能动刑吧,若是那样,怕是会被李无常当场给拍死,在那个山旮旯里,想要对李无常来硬的,没有大批高手,根本不可能。”
“商道呢?”张肃闻言,神色阴冷。
张彦邦继续道:“两条商道……呵,一个李无常的人都没有,我查过了,朔方的商道说是没跑了,而长安城的货物则是周承望接手,他派人上冯翊运货。”
“周承望?”张修皱眉。
张彦邦点点头,道:“你们说说看,他是不是提前堤防我们?……所以我才怀疑我们的商队的货物是李无常下手烧掉的,他先将自己弄干净,然后专门找咱们的麻烦。”
众人的脸色这才有些凝重。
张彦邦又道:“父亲,几位叔公,不是我涨李无常的威风,接下来咱们在北地的庄子也当小心为上,甚至说,咱们跑朔方的商队也要小心。”
“汉水帮有朝廷做主去剿灭,但是李无常那个孽畜却是不能再留了,交给我就行了,我就不信他的手下能厉害到哪里去,难道会总是跟着他?哼!”张裕神色变得异常阴冷,双目杀机大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