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
向小园娇嫩白皙的脸庞陷在黑褐色的地面上,眼神有悲恸和忧虑,也有怒火汹汹燃烧。
那只大脚,踩在她纤瘦背脊上,充斥着无法撼动的霸道力量,将她整个人死死压制。
这是一个充斥莫大羞辱味道的禁锢方式。
“他会来的,一定会……”向小园唇角淌血,浸透地面,眼神透着坚定之色。
脚踏向小园的玄衣男子轻叹,声音依旧温和,道:“我们可没有多少时间浪费了,姑娘,给你一个选择,要么你死,要么你那位舅舅死,你来做决断。”
“直接杀了便是,何须这般麻烦?”
光头俊美男子青艋走过来,看着被踩在地上的向小园,不禁露出一丝怜悯之色,“多美丽的姑娘,可却被这般践踏,看得我都有些心疼了。”
声音带着戏谑,阴阳怪气。
“小园!”
远处,重伤垂死,浑然浴血的柳相缺冲来,目眦欲裂,眼睛充血,像因暴怒失控的兽。
青艋眸子中凶悍之气一闪,“老前辈,我都已饶你一命,还这般不知死活吗?”
话音未落,他随手一拳挥出。
砰!
柳相缺顿时倒飞出去,肌体龟裂,骨头不知断裂多少根,伤势之重,竟是无法让他这位帝祖从地上爬起来了。
“放了小园,要杀要剐,我奉陪到底!”柳相缺嘶声道。
青艋笑嘻嘻的,不再搭理他。
玄衣男子则将目光看向那手握书卷,正在认真研读的长裙女子。
后者有些无奈地抬起螓首,看了玄衣男子一眼,道:“为何总要我来做决断?”
玄衣男子笑容温纯,道:“那好,我就送这位姑娘上路,只要你别怪我辣手摧花,只会欺负女人便可。”
长裙女子不禁莞尔,素净淡雅的脸庞泛起一丝玩味,“你就不担心,那个林寻来了,为这位姑娘报仇?”
玄衣男子认真想了想,道:“那可怎么办,难道非要让我把这位姑娘供起来,跪地上磕头,一把鼻涕一把泪地道歉忏悔?”
说到最后,他自己都不禁笑起来。
“你啊,看似温和如玉的一个人,实则最是铁石心肠,青艋都比你像个人。”
长裙女子摇了摇头,重新将目光看向手中书卷,“我最多再等半刻钟,你自己掂量怎么解决吧。”
玄衣男子点了点头,看着脚下的向小园,声音温柔道:“姑娘,别担心,你还有半刻钟可活。”
“没劲,换做是我,断不会这般磨叽,直接将其一拳轰杀便是。”
青艋说着,忍不住看了一眼长裙女子身后,那有着一个穿着朴素布衣的男子一直沉默,不发一语。
他浑身上下都很干净,盘髻的长发梳理得很整齐,只是模样谈不上英俊,略显平庸,连气息也趋近于无,立在长裙女子一侧,很容易被人忽略掉。
可当青艋目光看过去时,却带着一抹难掩的忌惮,以及一丝跃跃欲试般的斗志。
可最终,他忍住了去试探这布衣男子的心思
,不敢乱来,否则,他很怀疑自己会否被一拳打死。
自始至终,那布衣男子都没看他一眼,可青艋并不在意,他知道,在布衣男子眼中,不止没有他,也没有那玄衣男子。
真正被布衣男子在意的,只有那淡雅如兰,素净婉约的长裙女子。
“姑娘,只剩下半刻钟了,你有什么遗言不妨说来我听听,或许,我大发善心,还能帮你立个碑什么的。”
青艋闲的无聊,蹲地上笑嘻嘻问道,说着,他伸手朝向小园脸蛋捏去,“你不说话,我可就把你这张诱人的小嘴撕烂啦。”
“你要撕谁的嘴?”
一道略显突兀的声音响起,在这片天地响彻,透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淡漠寒意。
青艋手中一顿,扭头望去。
脚踏在向小园身上的玄衣男子挑了挑眉,温和笑道:“看来,对方还是很牵挂你的,接下来就要看看,是他能够活着将你救走,还是你们一起……去死。”
说着,他也抬眼看去。
而长裙女子依旧在看书,仿似入迷,身旁的布衣男子也依旧沉默如初,平庸的面庞上,犹如万古不化的冰山,毫无情绪波动。
远处,一道峻拔的身影凭空出现,映入青艋和那玄衣男子的眼中,皆露出饶有兴趣之色。
青艋的目光肆无忌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