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焦伯就跟随在她父亲老鲲身边,是老鲲的左膀右臂之一,常年追随着老鲲一起进出乱魔海。
可以说,整个九叶商会都对焦伯有着绝对的信赖。
只是,谁能想到这样一个忠心耿耿的老人,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叛徒!?
这打击太沉重,纵然是亲眼见到,婉柔一时都无法接受,脑袋发懵,怎会这样?
为什么会这样?
直至半响,她才稍稍回过神,神色间夹杂着愤怒和失落,传音道:“公子,你……是如何发现的?”
“说来也很巧,当初在宝船上时,横天啸曾将焦伯镇压,当时我就察觉到有些不对劲。”
林寻传音回答道,“以我看来,焦伯的道行绝对要在横天啸之上,纵然是遭受到突然的袭击,短时间内,也不可能会被横天啸镇压。”
“可当时的情景你也知道,在极短的时间内,焦伯被无声无息就镇压了,这很不正常。”
“后来,我返回船舱中仔细查探过,并未发现任何战斗的痕迹,这只能证明,在焦伯被镇压这件事上,另有玄机。”
“当然,我当时只是心生怀疑,并不敢肯定焦伯有问题。”
“直至后来,你跟我说有关鲲祖本命骨的事情,只有你和你父亲两人知道,润月这种角色,纵然是叛徒,也根本不够资格刺探到这样的秘辛。”
“但若是换做是焦伯,就不一样了,他是你父亲最信赖的人,若想打探到这样的秘辛,想来也不会太难。”
当听到这时,婉柔俏脸已变得苍白起来,又惊又怒道:“怪不得当时在船上时,我正在询问润月,可焦伯却忽然上前,直接将润月杀了,他……是担心我问出一些什么吗?”
林寻道:“若仅仅如此,还无法证明焦伯有问题,直至我们抵达千福岛的时候,焦伯主动请命,前往打探赤魔道君的消息时,我用了一些手段,在后方一直在追踪他,然后就看到了很多有意思的事情。”
说着,他掌指一翻,浮现出一道光幕烙印,在虚空闪现出一幕幕画面。
画面中,焦伯一个人匆匆前行,最终来到一座殿宇中。
画面一变,就见焦伯伫足大殿中,身边跪着一众修道者。
这一刻的焦伯,就如一位主宰,声音低沉,透着莫大的威严:
“回去告诉赤魔,这次行动有变,等我带着婉柔前往赤铜
山时,让他老老实实地将伯安交出!”
“是!”那些跪在地上的修道者领命。
“记住,不允许他擅作主张,否则,我必饶不了他!”焦伯眼神冰冷,那脸庞上三条犹如蜈蚣似的伤疤都显得无比狰狞。
画面到此消失。
而婉柔神色已是青白交加,无法遏制的愤怒和失望交织心头,浑身都一阵发抖。
看了这些,她哪还不明白,她和她父亲所新来的焦伯,实则就是一个叛徒?
“刚才在这赤铜山上的交易,你也看到了,无比顺利,为何会如此?答案就出在了这位焦伯身上。”
林寻眼神深沉,“原本我打算在刚才在宝船时,将此人擒下,可他却提出要单独行动,去进行一些所谓的交易,既如此,我便将计就计,带你来看一看这一出好戏。”
“果然不出我所料,他第一时间返回了赤铜山,恐怕也是担心出什么纰漏,打算将鲲祖的本命骨带走。”
说到这时,婉柔的视野中,果然就看到,那大殿中,赤魔道君将封印着鲲祖本命骨的玉盒,恭敬地递给了坐在主座上的焦伯。
后者神色间浮现出喜色,用手摩挲着那玉盒,感慨道:“为了这宝贝,我苦苦隐忍了千年之久,而今终于得偿所愿,实在是令人不胜唏嘘。”
“师尊这千年的隐忍和付出,如今都已值得!”赤魔道君笑着恭维道。
“哼,前些年的那一场偷袭中,你若是下手再狠一些,老鲲这家伙早被杀死,还何须等到现在?”焦伯冷哼。
赤魔道君讪讪,转移话题道:“师尊,之前的交易中,为何要放了老鲲的一对子女?”
焦伯脸颊上浮现一抹不甘,恨道:“我也没想到,那宝船上竟出了一个狠角色,实力强大得无法想象,令我都忌惮之极,若非是有他在,也根本不必等到现在,当初在黑魔云海时,事情就能轻易解决了!”
赤魔道君错愕道:“师尊你说的,该不会就是之前站在那婉柔身边的年轻人吧?看起来也没什么特别的……”
焦伯脸皮一翻,冷笑道:“你懂个屁!越是看似寻常的角色,越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狠茬子,横天啸那些横家族人,就因为小觑此人,才被杀了个精光,之前若不是我提前提醒你,以这小子的能耐,足可以将这赤铜山掀翻了!”
赤魔道君倒吸凉气:“若如此的话,那小子的确很恐怖,很可怕!只是,咱们就这样眼睁睁看着老鲲的子女离开乱魔海?”
焦伯冷冷道:“放心,当他们回去后,距离灭亡也不远了,横天啸他们全都死在了九叶商会的宝船上,这笔账,横家只会算到九叶商会头上!”
说到这,焦伯那疤痕狰狞的脸颊上露出一个玩味的笑容,悠悠开口:
“就是那小子不杀他们,在他们夺走鲲祖本命骨时,我也会出手,将他们全都杀死,然后,直接栽赃给九叶商会就是了。”
赤魔道君顿时赞叹道:“师尊好算计!”
而在远处,将这一幕幕看在眼底的婉柔,已是气得俏脸煞白,眼眸中尽是汹汹燃烧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