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之后，绝世见微微微叹息了一生，专心凝视起瓶中的生绝散来，又是满目的思索之色。</p>

……</p>

又好一会之后，绝世见微转头看向万山妖红。</p>

“这一点，我能拿走吗？”</p>

“可以。”</p>

绝世见微又是一声叹息，将玉瓶收起，这一问，本来是完全不必的。</p>

“小十六，你之前是在担心我一起拿走吗？”</p>

“生绝散是我族的前辈，费尽心血研制出来的，不容有失！”</p>

万山妖红没有正面回答，但意思很清楚。</p>

他也非常了解绝世见微的性子，老师傅宽仁温厚，心怀正义，是个好师傅，也是个仁人君子，如果有机会，他是一定会拿走所有生绝散，掌握在自己手里，甚至是毁了它的。</p>

“你这么说，我可以理解成，你打算拿着它，毁了这颗星辰吗？”</p>

绝世见微再问。</p>

万山妖红摇头。</p>

“我从来没有想过要毁了这颗星辰，这颗星辰把我养大，让我有机会踏上修道之路，我感激它，尊敬它，尽管它实际上，还是我族前辈用性命铸成的，但总归这颗星辰上的人族，于我有一份养育之恩！”</p>

“那你来回答我，之前你起码有一千个机会，告诉我这桩事情，让我去挽回，你</p>

为什么没有说？就算那个时候，我还没有进阶离尘，还有大师兄在，就算你担心大师兄的为人心性，但靠着宗门的力量，问风沙之国的那三家，讨回这样阴损东西，仍旧是有可能的，你为什么都没有说？总不是担心我这个师傅，知道你是力族后，要害了你吧？”</p>

万山妖红沉默。</p>

讲道理的绝世见微，将他问住了！</p>

……</p>

“你说不出口的话，我来帮你回答！”</p>

绝世见微目光，严厉严肃。</p>

“因为在你心里，你想过洒下这样东西，在某个人把你深深惹到的时候，或者至少——在你内心里，在放纵着这场浩劫的出现！”</p>

万山妖红面色，一片难看。</p>

师傅的话，仿佛刀子一样，扎进他的心里！</p>

“我不能这么想吗？”</p>

万山妖红也厉声吼起，怒目直视绝世见微。</p>

“我们的力族的无数先辈，被抓来杀了，铸就了这颗星辰，我连一点帮他们复仇的念头，都不应该有吗？”</p>

吼声如风，扫荡洞窟。</p>

这一片地下世界，似乎都颤抖起来。</p>

绝世见微也被问住，心神震动，一时之间，说不出话来。</p>

这种种族大仇，岂是说没就没的，何况万山妖红只是想想而已。</p>

……</p>

“…</p>

…你说的对，你可以这么想，你也应该这么想。你没有撒下那一半的生绝散，对这颗星辰，的确已经仁至义尽……”</p>

许久之后，绝世见微再次开口，声音低沉，这一瞬间，仿佛都苍老了几分。</p>

万山妖红转过头去，突然有些不敢看对方。</p>

“你会阻止我们挽救这颗星辰吗？”</p>

老师傅再问。</p>

“不会。”</p>

“那我想问问，关于你的力族前辈，留下的关于这样东西的所有介绍，如果你觉得可以说。”</p>

万山妖红微一沉吟，就是道来。</p>

当年在先祖之地里，关于生绝散，那位先祖遗留，说的其实不多，主要还是炼制过程如何艰辛，如何躲避监视云云，听的绝世见微凝眉。</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