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之下，茅草堆里。</p>

二人倚靠着墙壁，枕盖着兽皮茅草，看着漫天星辰。</p>

“万兄今天，没有什么要教我的吗？”</p>

刀铃陡然开口，声音平静。</p>

“你已经合格了。”</p>

万山妖红回答的更加平静。</p>

“这样就合格了吗？我以为你要对我说，我做的这一切，都没有任何意义，那些女人孩子，早晚还是会为了食物，争起来，打起来，自相残杀。我做的一切，对解决这个世界的终极麻烦，没有任何的帮助。”</p>

“你这一句倒是说的不错。”</p>

万山妖红一点不客气。</p>

刀铃听的翻了一个白眼，感觉万山妖红实在不懂讨女孩子的欢心，她想听的是这句吗？</p>

……</p>

“万兄是从哪里来的，一身好武艺，又是从哪里学的？还从来没有听你，说过你自己的事情。”</p>

刀铃又问，声音柔和动听。</p>

听的出来，今天真的轻松下来了。</p>

万山妖红不言，自然再一次想到了季萧肃，想到了季雅，少年时的往事，一起浮上心头来。</p>

“万兄这眼神我见过，是和女孩子有关。”</p>

刀铃嗤嗤笑起。</p>

又道：“看来万兄以前，也不是那样的冷漠无情之人。”</p>

万山妖红白了对方一眼，陡然又一震。</p>

对方此刻，翘着一张小嘴，满面的打趣之色，星空之下，又是满眼的碎光，神态真是像极了季雅当年某些时刻。</p>

她不会是季雅的转世之身吧？</p>

这个念头，陡然就升起在万山妖红的心头，这念头一生，就是沸腾，可惜他不是李师吾，看不穿对方的灵魂。</p>

而再想了想，实在是觉得，不该有那么巧的事情，摇了摇头，压下此事。</p>

“万兄可否说说她的事情？”</p>

“……她跟你一样，是个大小姐，我们两个，一起长大，后来——她死了。”</p>

万山妖红转过身去，今天再不想讲一句话，一个被悲伤笼罩的沉默怪物一般。</p>

刀铃顿时不好意思起来，小声道了一声歉。</p>

山深雾重，寒意翻涌。</p>

两道身影，不知不觉之间，也靠在了一起，抱在了一起，黑暗更加翻腾起来。</p>

……</p>

第一缕阳光照来时，刀铃还在睡着，娇躯蜷縮在兽皮茅草里，仿佛一只猫儿一般，万山妖红慢慢吞吞站起，他已经是老浆糊，刀铃却是第一次。</p>

而昨天晚上，两个人都很清醒，但这一场男欢女爱，到底是这段艰苦紧张生涯后的放纵，还是真的生出了情感，二人自己都未必清楚。</p>

等到刀铃醒来时候，万山妖红已经不见，身边倒是多了一个水袋，两块烤肉。</p>

刀铃一惊，怅然若失的感觉，立刻涌上心头来。</p>

顾不得身躯的不适，连忙穿上衣服，寻找出去。</p>

没片刻之后，便是笑起，微煦的晨风之中，万山妖红正在舞动着长枪，挥洒出漫天的光影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