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轩一怔，当他听到王天二字时，不知为何，心里竟突然一颤。</p>

这个名字竟然给他一种好似面对天威般的感觉。</p>

他目露茫然点头，呆呆的看着老者，一句话都说不出。</p>

十一却是没多想，眼见有去处去，当即大喜，连忙一口一个老爷忙前忙后。</p>

老者看着云轩眼中的迷茫，目中露出睿智之色的同时脸上的笑容更浓。</p>

他爽朗一笑，上前拉住云轩的手，向着远处都城中间一座古朴府邸走去......</p>

秋去冬来，转眼间十年去过。</p>

距离云轩被王天收为徒弟已经过去整整十年。</p>

王天因为年事过高，此时已经无法靠双腿行走，而是只能坐在一个木头做的轮椅上。</p>

十年间，淳朴的十一已经长成一个接近中年的汉子。</p>

他一把放下从外面山野打来的猎物，大笑中对着王天爽朗开口：“老爷子，一会我给你好好炖一锅汤补补，保证让你身子硬朗起来。”</p>

王天睿智的眼睛盯着他，久久不语。</p>

“榆木脑袋，何时才能开窍！？”</p>

直至许久，他才说出这么句话。</p>

随着王天话落，十一爽朗的笑声戛然而止，清明的眼神瞬间变成茫然。</p>

他站在原地久久不动。</p>

王天见此，脸上恢复笑容，满意的点了点头后走向旁边一处院落。</p>

那里，站着一个白发青年。</p>

云轩看到王天，一语不发，既没有恭敬，也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站在那里，感受着周围风雪。</p>

王天看着他的身影，目中充满了赞赏。</p>

“你...是谁？”</p>

许久之后，一头白发的云轩还是忍不住开口问出。</p>

王天听到这话，不喜反怒，冷哼一声，目露失望。</p>

随着木椅滚动声，他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院子里。</p>

不过，随着他离去，一句话还是从远处传来。</p>

“你是在问我是谁？还是在问你是谁？”</p>

云轩听到远处传来的话，身体顿时一颤，他目中十年以来的茫然不但没有消失，反而变得更浓。</p>

十年来，他日落而息，日出而出。</p>

第五年时，他站在雪树下的一天，头发突然从黑色变成了白色。</p>

那一日，冬天的景色竟然被雷霆弥漫，漫天雷霆仿佛愤怒咆哮在宣泄着什么。</p>

那一天，他的心出奇的静，对于变成白发的自己，他没有丝毫理会。</p>

转眼间，又是一个十年过去。</p>

两道身影站在院落旁，他们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眼前苍天枯树上的枯黄色树叶。</p>

他们正是云轩和十一。</p>

跟十年前不同的是，他们眼中的迷茫之色不再如之前那般浓郁，而是略有清明。</p>

王天苍老的身体瘫坐在轮椅上，满是老人斑的皮肤上满是褶皱。</p>

十一见他来，恭敬一拜，站在他身后推起轮椅。</p>

王天嘴里一叹：“十一，你敬畏的是什么？是道还是我？”</p>

十一目露茫然，嘴唇蠕动中想要说什么，可却一句话都说不出。</p>

他握住轮椅扶手的手掌止不住颤抖。</p>

他的身体满是挣扎。</p>

王天摇头，没再理会他。</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