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平淡定自若的道。</p>
孟彦精光一闪,语气古怪的道:“听说卢兄弟修了一门大圆满的火系法术,而且你一身灵力浑厚,远超同阶,怕不是无根无萍的散修这般简单吧!”</p>
“在下灵根资质虽然普通,但在修炼火系术法上别有天赋。”</p>
陈平不慌不忙的道:“卢某目前沦落为散修,可百多年前的祖上却也掌舵着一个九流家族。”</p>
“不瞒孟兄,我修炼了祖上传下的黄品下阶功法,对付卓齐、卓瀚这类最底层的散修,还是游刃有余的。”</p>
孟彦微微点头,将信将疑的道:“卢兄弟好福气,我身为家族嫡系,修炼的功法都只是赤品上阶。”</p>
他对陈平的功法虽然眼馋,但也没有继续打听下去。</p>
毕竟家族里网罗了数门等阶更高的修炼功法,他再积攒个十几年的贡献点就能兑换。</p>
况且主修功法一旦修炼,除非散功重修,不然无法变更。</p>
为了一门黄品下阶的功法,他还不至于下如此大的决心。</p>
“来,我们继续!”</p>
接着,孟彦又拿出一壶美酒灌进喉中,大有不醉不罢休的架势。</p>
待两人酒足饭饱,已是大半日之后。</p>
陈平告别孟彦,往矿洞深处走去。</p>
行进间,原本酩酊烂醉的陈平倏然恢复了清明。</p>
步履稳健,浑身酒气也在灵力的运转下瞬息蒸发。</p>
他不好喝酒,更不喜欢被酒力所支配。</p>
如果是能增长法力的仙酒也就罢了,但像金狐酒这类口感香甜,却毫无作用的凡酒,陈平根本不屑一顾。</p>
“暗箭伤人?”</p>
想起方才的一幕,陈平的面色有一丝阴沉。</p>
孟彦怀疑他的来历,恐怕和段高京一伙脱不了干系。</p>
他在矿洞就只出手过那一次,再无其他人知道他的实力。</p>
“一群跳梁小丑。”</p>
陈平哂然一笑,便不再关心此事。</p>
待走到一处岔道,他迈出的脚步突然停下。</p>
“嗯?”</p>
耳边响起几道法器相撞的轰鸣声,陈平放出神识,全力扫向打斗声的来源之处。</p>
只见一百五十丈开外,一名头发稀疏,瘦骨如柴的六旬老者拼命地往这边逃来。</p>
“好哇,邢林年你这猪狗孽畜,居然敢私下反水,我陀震天不会放过你的!”</p>
嶙峋老者暴怒的道。</p>
此刻的他衣衫破烂,右耳缺了大半,露出的皮肤均被鲜血覆盖。</p>
“陀震天。”</p>
陈平眉头一皱,这不是二号矿区的为首之人么,怎么倒像是丧家之犬般的,让人追到了此地。</p>
思考间,陈平疾步后退,直至躲进一个半人高的地洞之中。</p>
“陀老怪,这你可说错了。邢某人和你从不是一伙,何来反水一说!”</p>
一个虎背熊腰的修士追赶而来,狞笑道。</p>
在他后方,陈平的几名老熟人都赫然在场。</p>
段高京、聂倩以及和他一批招入的,那名背着长棍法器的年青修士。</p>
此人最先是独行侠,拒绝了邢林年的招揽,不知何时又和他们走到了一起。</p>
唯一陌生者,是段高京身边那一位满脸麻子的灰袍人。</p>
“疾!”</p>
法诀运转下,段高京脚下生风,一时间身形最快,冲到陀震天的身后,对着他的脊背一掌拍下。</p>
巨力袭来,陀震天慌忙中聚起一个土黄的护盾。</p>
“噗呲!”</p>
护盾瞬间开裂,陀震天一个踉跄,额头着地,撞得七荤八素,猛地吐了几口鲜血。</p>
段高京的修为本就比他高一层,他此刻又身负重伤,哪里还能与之匹敌。</p>
“段老阴,有种你就杀了我!”</p>
陀震天一手撑着身子,怒吼道。</p>
几个追击之人将其团团围住,众人齐齐地看向段高京,似乎都在等待的决定。</p>
“陀老怪,你真当我不敢杀你?”</p>
段高京凝着脸,冷冷的道:“明明是你先联系的邢兄弟,妄图和他联手对付我。若非邢兄弟识得大体,不屑与你为伍,在下指不定比你还要凄惨!”</p>
“不错,陀老怪你心性歹毒,如今不过是自食其果。”</p>
邢林年扬起下巴,冲他喝道。</p>
“邢林年,我死了你也别想好过,你以为段老阴会放你做大?”</p>
陀震天心底一突,恨恨的朝邢林年低吼道。</p>
“哈哈!”</p>
邢林年开怀大笑,朗声道:“陀老怪,邢某人可没有什么野心,段矿头一声令下,我当即就可带领大伙并入一号矿区!”</p>
段高京欣赏的瞟了他一眼,出声道:“邢兄弟哪里的话,你我都是为孟家做事,不存在什么吞并之说。”</p>
“至于你!”</p>
段高京语气倏地一变,指着陀震天道:“我不会杀你,但给你一点教训是必不可免的。”</p>
“呵呵,说到底就是不敢罢了!”</p>
陀震天阴恻恻的道。</p>
监工孟贵是他的靠山,每月孝敬不少。</p>
如果他蹊跷的死在矿洞,孟贵震怒之下必然会追查到底。</p>
“孟贵道友早就卸任了监工一职。”</p>
段高京仿佛猜到了陀震天底气十足的来由,负着手淡淡的说道。</p>
“不可能!”</p>
陀震天目瞪口呆,喃喃的道:“孟贵从未和我透漏过。”</p>
“陀道友做了几年所谓的首领,不会已经忘记了自己原本的身份吧!”</p>
段高京眼里生出一丝怜悯,喟叹道:“我等如浮草般的低阶散修,又怎能真正融入那个圈子。”</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