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如寄杀贼(2 / 2)

杨逍,若是你愿意与我一起抗元安民、莫要偏激,那师父还会这样恨你吗?</p>

等到巳时,纪晓芙已经收拾好了东西,简单给自己和凌波吃了一点饭,方才轻轻叫醒了杨如寄。</p>

谁知她迷糊了好一会才起,有些奇怪道:“难道真是年纪大了,才跟几个草贼动手,竟然累成这样。”</p>

纪晓芙看她虽是能看出她不再稚嫩,但是白白的脸上连一丝皱纹都没有,晨光之下,更是光彩照人,哪里能猜到具体的年纪。想是为她连日操劳所致,心里又添些愧疚,道:“弟子已经按照您的吩咐收拾好了,银两粮食也收起来了,那几个贼子的尸体也摆成一排了,是否去镇上买个铁锹,通通埋了。”</p>

杨如寄摇头道:“不成,我自有打算。你且看我的,只先帮我照顾好孩子,唉,带着她真是劳心。”凌波不乐,道:“我那么乖了,娘还说我坏话。”</p>

如寄无奈道:“这不是坏话,是实话。阿翘,母亲养育子女,难道不辛苦吗?娘既然辛苦,不能说吗?”</p>

凌波怔怔,竟是反驳不出话来,晓芙暗道:“这孩子虽小,师姑遇事却总是教导她而非哄骗,怪不得能这般伶俐,我以后带着不悔,定然也要学着。”想起女儿,又添担心。殊不知杨如寄是有苦说不出,她生性最不喜赘言,但偏生了个讲歪理的女儿,如果不跟她讲明白,日后不定惹出什么祸来。</p>

同为母亲,如寄已然看出她的心思,道:“我知道你着急,可总要把这几个鞑子料理干净再走。不然死了这几个人,若是撞上无辜猎户,岂不是害了他们。”想了想,又多说了一句,“那两个酒肉和尚断不是我的对手,而且只怕他们还不敢对我动手。”</p>

纪晓芙大为奇怪,她曾是峨嵋得意弟子,偶然听师父提起过杨如寄年轻时为师门出力,大大教训过魔教。若说对明教中人知之甚深倒也说得过去,但她这一日一夜听来,怎么觉得太师姑对这些武林人眼中的“邪魔外道”厌恶之心并不强烈,反而有一种淡淡的傲气,仿佛天生高了他们一头。她并不敢多问,只是心里又加了些安稳罢了。</p>

如寄说罢,看着几个死去元兵的武器被摆在一旁,其中一把是个银光闪闪的长剑,拿起来一刀割下了其头领的脑袋。复问纪晓芙道:“你们汉阳县令在鞑子手下做官,可有害民之举。”</p>

元朝时中国都在异族之手,出仕虽然有数典忘祖之嫌疑,到底也是人之常情,所以她先有一问,纪晓芙却皱着眉头道:“我离开的久了,并不很清楚。但知道州府知府却是贪酷出了名,常借着汛期农民不及抢收,催逼百姓税收,为此买卖了不少好人家的儿女。”</p>

如寄听后点头,并未再说话,看着那些骏马。蒙古人马上得天下,即使是普通兵丁,所乗也是良驹。她挑了一匹枣红色的矮种马牵来,与那长剑一同给了纪晓芙,叮嘱道:“若是有人来,赶紧骑了马带着阿翘逃命,峨嵋记号你会,若实在不能团聚,便去峨嵋。你带着阿翘,你师父不会难为你的。”</p>

纪晓芙赶忙称是。如寄自带了其余几匹骏马而去,那人头挂在马上。她催马疾驰,带起一阵烟土,片刻就没有了踪影。凌波看着母亲身影,不解道:“咱们不是从北边来的吗?娘怎么南去了?”</p>

纪晓芙柔声解释道:“说不得你母亲自有妙计,小阿翘,你娘的本事你该相信的。”她身上财物已经尽失,可巧从刚才的元兵袋中搜出一个羊脂白玉挂件,套在她的脖颈间,又摸了摸她的头发,爱怜道:“来,姑姑给你扎个头发好吗?”她虽称呼如寄为“师姑”,但凌波不是峨嵋弟子,于是就自称玩“姑姑”了。</p>

凌波却看了看她,有些为难,踌躇半天方道:“纪姑姑,你不用对我太好。”</p>

纪晓芙大惊,再不意一个女娃娃能说出这样的话,追问道:“姑姑……我做的有什么不好吗?你怎么这么说呢。”</p>

谁知凌波嫩生生的小脸上却满是正经,“不是的,纪姑姑。我娘虽然不让我听,但我知道,你不想跟我六叔在一起了。我虽然很喜欢你,可我更喜欢六叔,他从小就那么疼我。而且我是武当的弟子啊。如果你对我太好了,我会觉得自己对不起六叔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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