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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初桃又重复了一遍。</p>

青年改坐姿为正，微微摩挲酒杯壁口，也重复问：“什么？”</p>

初桃叹气：“当初你我不曾告别,今日我却是要与你好好告别的呀。我恐怕不能再来了。”</p>

“……为什么？”</p>

他仰起头，喉结微滚,眸色深深。</p>

等不及初桃回话,青年便说：</p>

“可是现实中发生了什么要紧事？”</p>

“若有我能帮得上忙的地方……”</p>

初桃：“没有。”</p>

他仍旧不放弃，盯着初桃：“若姬君现实事忙,我们便有空再聚。从一开始，姬君说的就是有缘再会，而不是无缘,不是吗？”</p>

初桃摇头。</p>

一时间，他像是被掐住了脖子，失去了言语。</p>

许久，他才自顾自说：“或是、现实有了新人？所以,要和我结束了？”</p>

初桃只是看着他。</p>

“……我并不在意。”青年说的轻极了，神色坦然，似乎真的不介意这件事，“从始至终我都知道梦境是梦境,现实是现实。姬君大可以在现实中寻找其他情人。梦境之事，天底下唯你我二人知晓而已。这也不失一桩风流雅事呀。”</p>

当然，更可能是以退为进。</p>

因此，他就算这般说了，初桃也没有松动态度,甚至没有像之前那样给予否定的回复。</p>

直到他垂下失落的视线。</p>

举杯在空中的手缓缓收了回去。</p>

往日里清风朗月的青年如今像是个湿淋淋的败犬。</p>

她方才解释：“这入梦的能力并非我生而有之,而是他人赠送于我,次数有限。下一次我就无法使用了……所以,我们的缘分恐怕就要到此为止了。”</p>

青年沉默着，眸色幽幽，并没有因为她的解释好上几分。</p>

“可是，姬君为什么直到现在才告诉我呢？姬君……又有尝试过延续这项能力的办法吗？”</p>

初桃以一种愕然惊奇的眼神看他，却回答：“我虽不舍，但这没有意义。”</p>

毕竟，你不就是这么做的吗？</p>

他低低地笑了。</p>

月色偏移，落下明暗的界线，眸子一片黝黑。</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