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茑站了起来,因为精神才受到打击,所以有些萎靡不振,</p>
“弟子在,师叔有何吩咐?”</p>
李师叔眼中厌恶之色一闪而逝,胜败是一回事,但精气神不能垮,现在这个弟子连点精神头都没有,斗志出了问题,对剑修来说就是致命的。</p>
“你去,拿下安和道门那面旗帜,只许成功,不许失败,否则我要你在锦城干一辈子衙丁。”</p>
“遵命,尽力而为吧。”候茑有气无力。</p>
又拿衙丁来说事,他又不是没干过,衙丁巡丁,还有什么丁?</p>
和别人接令就飞奔而出,培养气势不同,他是慢吞吞的下岛,因为严希声新败,对手还有一段休息的时间,他跑那么快也没意义。</p>
总算走到湖边,一个切实的问题终于摆在了眼前,怎么渡湖?</p>
如果没得到那个消息,他可能会找人借一件渡水的灵器?毕竟,他也不想表现的太过与众不同。</p>
但现在不一样了,已经没有什么再能让他压抑自己;</p>
什么是魔?随心所欲就是魔!</p>
自自然然的把长袍一脱,放进宝葫芦,整个人就剩一条犊鼻裤,噗嗵一声跳进湖里,开始奋力游了起来。</p>
他已经不太在乎别人怎么看?全真教?或者道门?不过是不同的利益团体而已;只要他做到了,就算是大庭广众之下赤-条条的游过去,那也是一段不羁的佳话;渡得再漂亮,过去被人砍成死狗,也是一个笑话。</p>
他需要冷静,足够的冷静,没有比冰冷的湖水更能让他清醒的了;在他这样的境界,心境控制是个难关,不像那些真正踏入修境的上修大修,平复心情就是一瞬间的事,他不行,他是凡人,需要借助外力。</p>
生平第一次这样痛心,因为他还没有为老道做点什么?哪怕让他看到自己的成就,欣慰自己老眼不花。</p>
珍惜眼前,以前他总是把这句话挂在嘴边,翻来覆去的说,实际上自己就根本没理解这句话。</p>
今天,现在,就让他告别过去的他,真正踏入残酷的修真世界吧。</p>
想的通透了,心情也就变得开朗;人孰无死,走了也好,重要的是要把没做完的事继续下去。</p>
翻过身,肚皮向上,有一下没一下的蹬着,感受到了身体的清凉,心境也变得冷了下来;看着头顶的蓝天,发现抛开跟随了他三,四年的枷锁,世界突然就变得开阔了起来。</p>
我是剑修,不管喜不喜欢现在的全真教;喜欢,就参与进去;不喜欢,就改变它!</p>
他这番动作看懵了湖心岛上的所有人,大战三日,这就是最拙劣的渡湖方式,和普通凡人毫无区别,一点修行人的气质也没有,这是畏难畏敌,准备放弃了么?</p>
李师叔忍住发飞剑把这家伙穿死喂鱼鳖的冲动,感觉这次的西南论道真正是流年不利,不仅是输了里子,还丢了面子,在西南众国眼中成了笑话,论道结束后消息传开,未来全真剑修还怎么在大陆行走?….但喻令已下,不能收回,但愿这家伙死在魏逵阳手中,省得回来还要他自己动手。</p>
湖心岛上已经传出阵阵笑声,嘲笑所谓魔门之首的全真教竟然开始破罐破摔,哗众取宠了?</p>
这样的行为一点也不修真,就算是开玩笑,也没有这么粗俗的道理!</p>
……候茑终于彻底平静了下来,他又回到了那种一贯冷静的状态,同时,一股暴虐从心中升腾而起,气血翻腾中,就连犊鼻裈都有了变化。</p>
这样的细微变化可逃不过眼神如炬的修行人,湖心岛上嘘声四起,这都什么人呢,竟然还能把自己游起兴了?</p>
灵力,开始在周身运转,既然已经恢复正常,也就没必要再泡水,等跳上岸会影响动作的,</p>
离湖岸越来越近,现在的他需要一个祭剑的,以明心迹。</p>
……魏逵阳也很惊讶,他从来也没想过自己还要面对这样一个搞笑的对手,太做作,这就是他的看法。</p>
所以,不值一提。</p>
但他仍然谨慎,能一路连胜至今,他靠的就是这份谨慎,从来不会轻视对手。</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