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处权脸上阴晴不定,这就让候茑对沃教这个盟友很失望。</p>
当初在西南论道上,他就发现沃教修士很不堪,不是实力多么的差,而是出工不出力,说明这个盟友的三心二意,脚踩两只船。</p>
沃教的出处很复杂,一言难尽,和大陆上所有的门派一样,都和道门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现在被定义为魔门,完全就是道门的排除异己,他们总要找到一些目标,一些血统远的,不那么听话的,道统变异的。</p>
但沃教的问题还不仅仅在传承上,更在利益上;白清浅曾经和他提起过,蜃楼城商会的主要税收来源,就是来自道门国度,占了整个比重的七成,这么大的比例,当然就会让主人家投鼠忌器,不敢轻易得罪,哪怕剡门是名义上的盟友,在蜃楼城也没有多少实际意义上的帮助。</p>
利益决定一切。</p>
所以,本来很简单,很好判断的案例,在节度府这里却变得首鼠两端;在修真界,杀人是问题么?从来都不是!</p>
修真本就是个高风险的职业,演法斗战决生死,就是修行人的日常,没这点觉悟还修什么真?</p>
道门是拿利益压迫,剡门却是用存亡来说服,哪个更重要?</p>
幼稚的人会认为是存亡现实的人却只看利益;因为利益更实在,而且,沃教不存了,可未必修行个体也不存,这就是王处权犹豫不决的微妙之处。</p>
但他今日就必须做出决定,因为候茑已经摆出了不惜把事情搞大的意图,真到那时,谁都没好日子过,也不是节度府愿意看到的结果。</p>
这些剑修太过凶蛮,只看他们的做派就可见一斑,所以,还是得用节度府最拿手的本事,和稀泥。</p>
也不再装了,和这些杀胚也谈不了太深奥的东西,就不如直来直去,</p>
「方亚子可以放,但有五名安和道门的客卿被杀也是事实,所以你们也必须付出代价;如果你能同意这一点,我可以从中说合,看看有没有什么两全其美的办法?」</p>
候茑毫不犹豫,「可以,我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人都死了,掏点棺材钱还是应该的。」</p>
王处权再次闭目不语,但候茑知道,这一定是正在和某些人讨价还价;王处权如此肆无忌惮的在他面前这么做,其实就是在告诉他剡门剑修在蜃楼没有绝对的特权。</p>
候茑知道,他之前那些话是白说了,人家看重的就是利益,从来也没变过。</p>
就是利益交换。</p>
也很正常,他一个小小通天二境的修士想凭几句话就改变一个金丹上修的处事理念,怎么可能?</p>
节度府,不能指望;在对其失去信心的同时,他也坚定了其它某个念头。</p>
一刻过后,王处权睁开双眼,「安和道门商会的人说,可以不追究方亚子的罪责,但他们要分润白氏的产业。</p>
你的那部分股份他们可以不要,但属于白家的那部分,要分出一半给白令中父子经营,就作为这次死伤五人的代价,你愿意接受么?」</p>
这有点狮子大开口了,白家的底子在那里,候茑的股权也不过三成,等于平白就被白家父子又分出去三成,好好的一个产业却被一分为三。</p>
对方巧妙的把五人的抚恤和白家父子的身份联系到了一起。</p>
但这是开价,并不是定价,其中还有唇枪舌剑,你来我往的余地;候茑平素最不喜的就是锱铢必较,所以,</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