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古队离开(1 / 2)

晚上照常躺到炕上的时候, 赵三明心情是不太平静的,心窝子那里就像是有一把火在烧。

这个火跟以往想拉家里娘们儿钻被窝的火还不一样, 不会让他发痒, 而是精神上格外亢奋。

伴随着的,就是耳朵特别灵敏, 用尽全力地去捕捉炕里侧那人发出的任何一点动静, 哪怕是呼吸声。

赵三明也不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的愣头青, 怎么说也是娶了媳妇钻了被窝的男人。

一开始的时候只是因为没往这方面想, 可等到青梅上山了, 赵三明白天晚上就抓心挠肝地想青梅, 想啊想啊,就这么忽然自己想通了原来他是稀罕上自家媳妇了。

对此, 赵三明接受良好,虽说变了之后的媳妇是凶残了一点, 可平时只要他不惹她生气,青梅还是很好的。

越想越觉得青梅哪哪都好,等到青梅真个回来了, 赵三明看青梅的眼神都自带滤镜了,只觉得他丛没见过像青梅这么漂亮好看又特有能耐的女人, 比县城里的女人还好看

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赵三明就心痒痒, 特别想跟青梅说点啥,也特别想在青梅那里得到点什么回应。

可苟了大半年的第六感,让赵三明岌岌可危的理智苟延残喘地保留了下来。

不能说, 说了肯定要挨打。

这说明赵三明头脑还是清醒的,至少明白目前只是他稀罕青梅,人家却是一点都不稀罕他。

青梅对赵三明已经有一点信任了,听见他时急时缓的呼吸声也并没有高度警惕,只是保留着意识习惯性盯梢。

赵三明一个人激动着激动着,终于睡着了,睡着前本来期待着能做个好梦。

嗯,带点颜色的那种就更好了。

闭上眼的时候赵三明是满怀春心的,第二天睁开眼的时候赵三明是绝望的。

因为他梦里一开始是梦见那啥了,可一抬眼忽然发现自己压着的是不认识的女人,炕下站着的青梅板着棺材脸左手握刀右手扛棺材

青梅发现赵三明今天早上起来得特别早,真的特别特别早,饭都做好了屯里才响起第一声公鸡打鸣。

青梅下炕,就着外间灶洞里映照出来的火光穿好衣服,又摸到木柜上的梳子一下下将头发梳顺,待会儿要全部扎起来编成一条辫子。

这会儿乡下的女人们很少有剪头发的,多半是结婚前梳两条麻花辫,结婚后就梳一条。

夏天天气热的时候,就用头巾或者头绳将编成辫子的头发给全不挽起来盘好。

因为头发长,很多人都不勤洗头,有些不讲究的人一年洗两三回也是常事。原主在的时候每天只是跟壮劳力一样赚满工分就已经精疲力尽了,哪里有那许多心思去打理自己。

所以青梅刚过来的时候,头上甚至还长着虱子。

来了后青梅也没特意去弄它,第一次借到劈柴刀的时候就直接割断了一大半头发,留下一半长,之后就勤洗头。

坚持大半年下来,哪怕现在头发又长长了,上面却已经彻底干净了。

狗子刚来的时候也有虱子,被在这方面意外有点讲究的赵三明抓着洗了一段时间,现在也没了。

乌黑油亮的头发像瀑布一样披散在肩背上,赵三明在外面刚好能看见背对着他的青梅这一头长发。

青梅正反手编着发根处的辫子,长发随着动作有节奏的来回晃荡,发梢就好像晃到了人的心尖上。

赵三明抬手挠了挠心口处,总觉得痒嗖嗖的。

咳嗽一声,赵三明站起声,鼓起勇气上前跟青梅说“是不是不好编反正我已经把早饭煮好没事干了,我来帮你编吧”

说完,不等青梅拒绝,赵三明就上手抢过了那三股头发,动作轻柔小心翼翼地继续编了下去。

别看他说话都没打哆嗦,可心里却绝对是一颤一颤的,嘴巴还无声煽动。

如果青梅能正对着他,就能发现他现在说的是不怕不怕,没有棺材没有刀,不怕不怕

虽然有些意外赵三明的举动,不过青梅也没强硬地拒绝。

单个辫子因为头发长,她也能扯到前面来编,可估计是因为角度问题,这样编好后的辫子总爱往前面钻。

有的女人喜欢把辫子搭在胸前,可青梅却嫌弃这样很碍事。

赵三明想要放慢动作,可也不敢太慢了,因为那样青梅肯定会不满意,下次他再要帮忙,肯定就没机会了。

等编好了辫子,又从青梅手腕上扯了他给买的头绳扎好辫子,青梅什么话都没说地就转身出去洗漱去了。

赵三明站在原地,头随着青梅的身影扭到后面目送青梅抬脚出来外间房门,这才偷偷吐出一口气,暗戳戳把手举到鼻子前嗅了嗅。

啊,肥皂的味道真香

不过媳妇的头发有点干燥,赵三明想到了城里女人们喜欢用的那种粉红粉红的洗发水,决定下次有机会出去,就去弄点那个回来给青梅洗头发。

闻了一下还不过瘾,赵三明跟吸什么似的,把手放在鼻子前闻了又闻,最后还心情荡漾地亲了两口。

刚亲完,赵三明抬眼就跟狗子“你是不是脑子不对头”的眼神对了个正着。

赵三明“咳瞅啥瞅还不快起来吃饭”

上午,大岗屯里出乎意料的热闹,就连上工的事支书都做主暂且停半天,因为陈教授他们就要走了,而今天上午,上面有专人送了一笔钱过来给杨先生。

昨天青梅他们回来的时候屯里社员们就都知道,省城里来的专家要收他们从河里捞出来的那些坛坛罐罐,这玩意儿还能换钱

当时整个屯就炸锅了,要不是因为时间上不早了,屯里还没那么快安静下去。

不过昨晚没来得及酝酿起来的热闹,经过了一夜的按捺,今天是彻底呈数倍地爆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