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葡萄,李麒又拉着谢锦宁去看他种的药草。
“走,我带你去看我种的草药,长得可好啦。”
谢锦宁“你父亲居然肯让你种草药”
李麒扮了个鬼脸“我偷偷种的,没让他发现。”
谢锦宁无奈地摇了摇头。
李麒这货,好歹是侯门世子,对读书不感兴趣,对习武也不感兴趣,但是莫名的,就是对药草,对医理很感兴趣。并且他在这方面还很有天赋,几近无师自通。
在这个时代,医者是贱业,李麒的兴趣爱好,很自然地遭到了身边亲朋好友的一致打压,其中以他的父亲为最。
从小到大,只有谢锦宁理解他支持他,李麒对谢锦宁比亲妹妹还要好,不能不说有这个原因在里面。
李麒拉着谢锦宁,偷偷摸摸来到隔壁长平侯府后山。
谢锦宁无语地看着前面紧锁的院门,旁边杂草丛生。
“我们怎么进去”
“当然是翻墙啦。”李麒无辜地瞪着谢锦宁。
谢锦宁“我是女孩纸”
李麒瞪着谢锦宁,拉着她的衣袖泫然欲泣“阿宁,你变了,你怎么能这样,从小到大我们一起翻过多少次墙”
谢锦宁扯出自己的衣袖,头疼扶额。
“好了,别假哭了,翻墙就翻墙”
李麒这才转哭为喜,笑嘻嘻地放开她。
谢锦宁“”谁来收了这二货。
两人翻墙进了侯府后山废弃的小院。
看着满院子各种各样的草药,其中还有见血封喉这种剧毒。
谢锦宁简直无语了。
“要是被你父侯发现了,少不得一顿打了。”
“所以阿宁你会帮我掩饰的对吧”李麒歪头希冀地看向谢锦宁。
谢锦宁顿了一下,道“好吧,要是被你父侯发现了,你可以推说是我要种的,不过你父侯可能大概不会相信。”
“但是看在定南王府的面子上,我父侯就不好打我了,阿宁你最好啦。”李麒再一次扯着谢锦宁衣袖的一角轻轻摇晃着。
谢锦宁无奈道“但是箭毒木这样的剧毒药草,以后不能再种了,一旦你不小心,让伤口接触到了它的白色汁液,心脏会麻痹,血管封闭,血液凝固,窒息而死,这太危险了。”
“我会小心的。”李麒立刻举起手掌保证。
李麒种的药草种类繁多,有治疗风寒的,有治疗跌打损伤的,有治疗骨折的,有治疗瘟疫的,甚至有解毒的
“这是金钱草,这是艾草,这是白花蛇舌草,那个是黄袍,你脚边的是何首乌和垂盆草”
李麒依一边得意地炫耀自己种的草药,一边朝谢锦宁挤眉弄眼。
“你真是个天才,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位伟大的医学家的。”谢锦宁赞叹道,自己小伙伴的医学天赋真是让人叹为观止,没有任何人教他,只凭自己偷偷摸摸看书就懂得了这么多。
“什么是医学家”李麒问。
“就是很厉害很厉害的大夫。”谢锦宁道。
“那当然。”李麒头昂起头,双手环胸,嘴角弯起,眼睛得意的眯成了一条缝。
回到定南王府。
谢锦宁发现院子里的冯妈妈带着一群仆婢在洒扫庭院,准备瓜果点心和祭祀用品。
谢锦宁觉得有些奇怪。
“冯妈妈,今天是什么日子”
“哎郡主,今天是五月初七。”冯妈妈一边扫院子里的落叶,一边笑着回答。
“原来今天是哥哥的忌日,我才昏睡几日,就把哥哥的忌日都给忘了,真是不该。”谢锦宁怔了一下,喃喃道。
“郡主今天感觉好点了吗”冯妈妈关切地问。
“我好些了,冯妈妈,我帮你扫台阶。”谢锦宁想接过冯妈妈手中的竹条扫帚。
“哎这可使不得,郡主您病刚好”冯妈妈忙偏过身子,放下扫帚,推着谢锦宁去休息。
谢锦宁只得走开。
走到祠堂,只见忠叔在哥哥的牌位前布置鸡鸭鱼肉等。
“哎郡主来了。”管家谢忠微笑着和谢锦宁打招呼。
“嗯,忠叔,我来给哥哥上柱香。”
谢忠忙让开。
谢锦宁郑重地上完香,站在一边没有走,问谢忠道“忠叔,你能给我讲一讲我哥哥的故事吗”
“唉郡主,王爷大概不想让你知道那些,王爷只想郡主无忧无虑地长大。”谢忠有些迟疑。
谢锦宁沉默了一下,道“忠叔,可是我想知道,我曾无意中听到父王醉酒时说过,哥哥是他这一生唯一的遗憾和愧疚,我想知道,父王心中无法释怀的结是什么。”
“这”谢忠有些为难的看着谢锦宁,“郡主,您不要为难老奴了。”
谢锦宁固执而祈求地看着谢忠“忠叔,我想替父王解忧,您告诉我吧,我真的很想知道。”
“哎郡主。”谢忠无奈又纵容地看着谢锦宁,从小看着谢锦宁长大的他,不仅仅把谢锦宁当主人,还把谢锦宁当女儿疼,最是抵挡不了谢锦宁这样的眼神。
“郡主想听,老奴就讲给郡主听吧。”谢忠叹息了一声。
“郡主您原来叫谢长宁,世子叫谢锦,后来世子去世,为了纪念世子,王爷才把郡主您改名为谢锦宁。”
“我听父王说过,”谢锦宁点点头。“父王说,让我连同哥哥的那份,一起活下去。”
提到已经去世的定南王世子,也就是谢锦宁的哥哥谢锦,谢忠不由眼眶微红。擦了擦眼角,道“那件事发生在永平三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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