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鬼很会讨人喜欢。

雪莱并不打算对库丘林投入多大感情, 但他本人现在越来越讨喜了。有了后来的讨喜之后, 最开始对雪莱的很多冒犯之处竟然也可以被雪莱当做优点来看。

比如他年纪虽然小, 但是警戒心却很强, 是个不会被随便拐卖的好宝宝了。

“为什么有人会拐卖我”

库丘林听到雪莱的夸赞时很迷惑“要知道我可是”

这一点其实和某个金发小鬼有着微妙的相似，雪莱一边骑马一边告诉他，生产力的可贵。

路上其实很无聊。

雪莱自然是可以飞的，但有了库丘林之后, 雪莱就必须慢下来了。虽说库丘林声称自己要护送她, 但实际上还是雪莱在一直戒备着周围的安全，并且告诉了库丘林很多他以后或许会用到的知识。

“那里是北极星，你沿着那个方向走, 就会是北边。”

她指着夜空中最亮的星星, 微笑起来“在很东方很东方的地方，那颗星星还有别名。”

璇玑。

若是系统还在，大概就会探讨一下璇玑和麒麟之间的关系了，并且又要见缝插针地说一说股票市场的事情。这种要不得的封建迷信雪莱觉得不太好, 但是想起来还是会很想笑。

“那颗星星怎么了” 库丘林问“你很喜欢吗”

“还好吧, 但它很有用。”雪莱眯起了眼睛“这就很好了。”

系统不在的后果比雪莱想得要更大，那就是雪莱一个原本已经不那么爱说话的人，现在已经每天必须抓着库丘林唠嗑了。

不过好在小蓝毛还好，雪莱的话他听得兴致勃勃, 还时不时总是提出一些问题出来希望雪莱解答。有来有回的话，过了些日子，小蓝毛就变得更加顺眼些了。

“所以你真的是一条蛇吗”他很诚恳地问“你真的是一条蛇, 还是你当时随便变成了什么你还能变别的吗”

这是他憋了很久的问题了，雪莱觉得没什么需要隐瞒的，点头认了她是一条蛇。

她还变出了蛇尾巴给库丘林看，又玩火又做了一条泥土的小蛇。她记得当时库丘林看到她之后就吓懵了直接晕倒，但这次库丘林竟然撑着没有晕。

怕还是怕的，但他要成为英雄，就必须克服自己的恐惧。

他抖抖抖地摸了一把雪莱的尾巴，在油光锃亮的鳞片上留了个脏兮兮的手印。有些湿冷滑腻的触感让小蓝毛战战兢兢，但摸了两把之后没有想象中那么可怕，他就又摸了两把。

然后又摸了两把。

“”

顶着雪莱有点无语的表情，库丘林又摸了两把。

最后库丘林跟雪莱的尾巴玩得不亦乐乎，小蓝毛甚至抱着雪莱的尾巴，想让雪莱给她晃两下。老仙女最后烦得不行，直接将他赶了下去，两人再收拾收拾就上路了。

“前面有个小镇子，雪莱。”小蓝毛认得前面的路，他来的时候也经过了这片地方“那阵子上有不少有意思的东西，虽然地方不大，但很多游商会在那里交换货物。”

“”

雪莱很意外“那这里也是个交通枢纽了，库丘林，那里城主是个什么样的人”

“那里没有城主。”

这个回答让雪莱很是意外，因为按照道理来说，交换物品的场地需要人来维持秩序。库丘林看到了雪莱的疑惑，这样解释。

“这里是女神拥有的场所，一切都需要按照女神的旨意进行。违反规则的人会有女神降下惩罚，因此不需要城主来维持秩序。”

这么灵的吗。

雪莱就很羡慕人家的女神有这么大的权力，因为她作为上古六神之一，平时好处没多少，限制倒是一堆一堆的。

不过如果系统在的话，肯定要讲管理局给她分了房吧。

库丘林熟门熟路，带着雪莱进了这个小镇。他甚至带雪莱住了之前他住的地方，并且特意要求老板准备好热水。

“这位女性要洗澡，还要喝热水若是没有足够的柴火，我可以帮忙去找。”

小蓝毛又外向又大方，因此哪怕提了要求大家也很接受。只是雪莱很微妙的是，她发现无论在哪个地方，似乎只要库丘林出现，那么所有人都会默认他更重要些。

“因为我是男人，我的能力更强。”小少年在晚上烤火的时候回答她“所以我们一同出现的时候，由我作为保护者，而女性是被保护的。”

他一点都不觉得有问题，可

“我是个成年人啊，库丘林。”雪莱问“你才多大。”

“嗯这很重要吗”他问“我觉得不重要。”

这当然重要。

雪莱觉得性别已经成为了一个巨大的符号用以划分凯尔特土地上的所有人，甚至排在年龄前。她最开始说不出什么不对，但现在来看，性别优先已经成为了某种不可改变的规则。

她怪不舒服的，心里想着事情，忽然被附近的响动所打扰了。银发的女性抬眼过去，看到了一个吟游诗人坐在人群中心，开始吟唱着

库丘林在康纳赫特的故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