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莱有些震惊。

斯卡哈也一样。

如果说之前她们俩还在考虑其他的, 现在狗子的说法可以说完全颠覆了之前的所有结论长得和她相似, 而且还同源

“等等, 那个人到底是男人还是女人”斯卡哈发现了盲点“有多相似, 又有多少不同”

“这”狗子想了半天“我不能说具体有那些相似和不同，但我看到那一眼, 就能确定是和雪莱相似的脸，因为感觉太熟悉了。”

库丘林用的是直觉。

没有论据在其他事情是是个大麻烦, 但库丘林用直觉说话, 却是现在看来最为确凿的了。这家伙天生一股机敏，从他小时候就能看出来了，因此雪莱哪怕会觉得没有铁证，但却也下意识相信他。

她没有理由不信他, 尤其是再这么重要的事情上。

不信他又能信谁。

斯卡哈也有些懵，跟雪莱对视后，两人似乎都不太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个情况。

又或者说，不知道怎么当库丘林的面处理。

“你继续去帮人家将重物移开, 库丘林。”斯卡哈说“我与雪莱有话要说。”

库丘林看着有些依依不舍, 但还是听弑父的话去了, 并且也很快开心地帮大家干活。斯卡哈找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问雪莱有什么想法。

“我不知道。”

雪莱有些焦虑“他也不知道。”

他是系统。

系统在听到库丘林的话后也一时之间找不到方向, 在那边沉默了半天后翻各种数据，翻着翻着想起来没用，因为数据是被覆盖过一次又一次的，已经乱了。

可以说现在, 系统是最茫然无措的那个因为比起雪莱，他一个人的意识在位面，其实是最孤单和无依无靠的。雪莱还认识各种人，但系统除了雪莱之外没有任何后援，是孤立的。

不要担心啊。

雪莱反倒还要安慰他。

事情会有解决方案的。

系统觉得自己非常没用。

说起来，他也是带雪莱入坑的人了，最开始是个权威的姿态，等于看着雪莱从一条小蛇，逐渐长成如今的神祗模样的。系统自认为哪怕现在要抱大腿叫巨巨了，他和雪莱却是最紧密无间的战友，并且

雪莱在前方完成任务，他在后方保驾护航。

可最近，他慢慢发现，所谓的搭档其实是一个假象，因为他是个无能的人比如在遇到了这些谜团之后，他能做的那么有限。

太有限了。

这种沮丧让雪莱有些担心他，看看斯卡哈，于是斯卡哈很懂地退后了。

雪莱靠着树坐下，一直试着跟系统说话，但很久都没得到回应。

啊，原来之前你在脑袋里叫我我却不会，感觉是这样的啊有点糟糕，怪不得你声音会变得尖锐。

雪莱散漫地想着，原谅系统了。

巨巨，那是电子音的效果。系统说我本人和这个无关啊。

系统知道雪莱在找他聊天，也知道雪莱担心他。他之前没回，是因为着实觉得没脸见蛇。

历史被篡改的事情之后，我一直就觉得自己没用。系统又说我们一起经历过那么多的事情，但我知道的第一想法竟然是怀疑你

这又有什么呢。

雪莱想，正常人都不会觉得自己的历史可能会被篡改吧。

但我们不是战友吗，我却会这么想。系统有些难过而我现在缺什么都找不到

雪莱大概明白为什么系统这样了，因为觉得他自己没能做到全心全意地信任她。

但这没有什么可指摘的，因为

如果立刻承认了雪莱的怀疑是对的，那么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可能只是“错误的历史”的延续，是一个急需被修正的时间线。而在这条时间线上，系统拥有的一切都是虚伪的，都应该被抹消，那么无论谁都没办法立刻接受。

何况系统还有了个崽崽。

当爸爸的人会想着能够牺牲自己，但如果自己的孩子也可能“错误的历史”的产物，那么不想承认才是一个人的本心。

巨巨，系统看到了雪莱的想法多谢。而且我其实

他停了一阵。

我想过，我们之所以会被这个东西缠上就是因为我们穿梭了时空。那么一旦事情真的发酵到了不可避免要牺牲的时候

“可以。”雪莱说“成交。”

系统一惊巨巨。

片刻后，他又笑了。

成交。

没人知道他们俩私下达成了什么交易，斯卡哈最后也只看到了雪莱终于神色轻松了些。根据雪莱最后和系统讨论出的结果，那就是狗子看到的那个像她的影子，很可能也是腾蛇遗脉的一员。

当时宗教管理局是对腾蛇数量之少有困惑的。虽说同样麒麟和腾蛇都少，但麒麟是幻想中的人造图腾，又因为现在信仰的力量被削弱，数量剧减情有可原。腾蛇则不然腾蛇本身就是蛇类产物，哪怕信仰缺失，但由于本源源自土地，生存起来非常简单，不应该搜刮全国也只有这么一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