佣人摇头。
“我给他打个电话吧。”
从浅一开始会想尽方法以各种方式和他在一起。
她甚至学着经商,或者做他秘书,给他打下手来创造两人相处的机会,但无一不是被他拒绝或者撵出去。
从浅搞不懂,她又不惦记辛家的钱,他干嘛防着她,一点商业上的东西都没让她了解。
电话拨了三遍才通。
“你今晚回来吧。”从浅说。
“忙。”
“随你。”
扔开手机,从浅想笑又想哭,最后僵硬着脸,上楼换衣服。
无所谓了。
见从浅一身性感及腿小红裙从楼上下来后,老实巴交的佣人不得不善意提醒,“太太您这是”
“开车出去玩啊。”从浅摸了摸脖颈的黑色choker,“好看吗我好久没这样穿了,都有些不太习惯。”
“可是先生”
佣人如果没记错的话,先生不喜欢太太这样,夏天的空调温度都会比常温低一度,为的是从浅不碰超短裙,用他的话来说,那两块布根本遮不住什么。
但是从浅此时的样子可不是两块布的事情。
就算是女人看了都会喷血的吧。
“我一直都是这样穿的,他和我没关系,也管不到我。”从浅环手抱胸,“而且他今晚不会回来,以后也未必会回来,以后他在外面过夜,我也会在外面过夜。”
“可能先生是真的忙。”
佣人还在苦口婆心地劝。
辛临看似冷漠无情但对他们这些打工的人从来没有刻薄过,也许刚来会不适应,但资历深的老佣人都看在眼里,尽管她们也理解从浅的身处环境,但对辛临更不会有不良之言。
从浅当然还是走了。
她结婚前在舞台上热舞也是这般打扮,性感而不露、骨,妖艳而不低俗,自我感觉还好。
去仓库里随便挑了辆超跑出来后,从浅感觉自己活了。
这五年她过的是什么瞎几把贤妻狗生活,没有自由也没有爱情,大量的面包有什么用。
先前常去的娱乐会所装修得她快找不到路。
华人区这边的人还记得她,笑吟吟地招呼,“哟,这不是英年早婚的辛太太嘛,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得了。”
从浅翻了个白眼,拿起一瓶酒,往桌上一磕,瓶盖飞起后,她嘴对着酒瓶子,喝了三大口。
冰凉又清爽。
去他妈的豪门贵太生活。
她搞不清自己图他什么
“浅浅姐这是咋回事啊。”小哥哥小姐姐看到她这样子,好奇地凑过来,“你男人出轨了”
“我倒是希望他出轨,至少还能说明他是个正常人。”
从浅往大座上一躺,一手一个酒瓶子,满脸沧桑忧郁明明是小太妹的造型,硬是被她装成失足少妇的样子。
“行了吧,大家咸吃萝卜淡操心。”有人打趣,“人家可是辛太太,全球比她舒适幸福的女人手指数的过来,咱们操这个心干嘛。”
“那可不一定。”也有圈子里的人反驳,“最近经济动荡,为了稳行情,辛家大少爷应该挺忙的,夫妻两不一定有时间温存。”
“忙了他妈五年了。”
从浅突然的开口,让全场略微怔住。
见气氛压抑下来,从浅识趣背锅,没让场子就这样冷清,说了一句我买单后便冲上舞池中。
她跳舞唱歌样样都行,每次都是瞩目的亮点。
毕竟本身就是做这行的,门票四位数起,现在能看免费的歌舞,还有酒水,全场没多久就狂欢起来。
在舞池中,从浅把汗水和脑子里的水都挥霍干净了。
拿着马克风,对着台下的人喊道“我和你说我,从,浅,以后再也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了。”
说完后,麦克风一扔,潇洒下台。
全场哗然。
她追着辛家大少跑又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后来如愿嫁给他,大家都以为她心事圆满得连以前圈子都隐退了,没人知道原来辛太太的日子其实并不好过。
“怎么了,浅浅”以前的小姐妹问道,“辛少怎么你了”
“他没怎么我,是我自己下定了决心。”从浅深呼吸,“强扭的瓜不甜,光解渴有什么用,我要找又甜又解渴的瓜。”
“比如呢。”
一个清淡的男声突然传来。
辨认出这是熟悉的嗓音后,从浅下意识回头看去,正好对上辛临的视线。
男人一身正装,皮鞋领带一丝不苟,看上去刚工作完没多久,还没回家就直接来这个和衣着气质完全不符合的地方。
本就昏暗的地方,因为他的深色衬衫,和鹤立鸡群的卓越风韵,让从浅更加地头晕眼花,辨认不出自己在哪。
她是不是看见了辛临。
他为什么在这里
他不是连家都不回的吗,为什么会在这里。
下一秒,从浅就被男人拉了出去。
刚才还和她称兄道弟的臭弟弟臭妹妹们看到辛家大少爷,跟小野禽看到狮狼似的,退步几米远,一点都不敢招惹。
a国晚上冷,刚刚嗨过的从浅出了一身的汗,来到外面之后被冷风一吹,一个喷嚏不偏不倚打在男人的衣领上。
辛临面无表情地望着她,攥着她手腕的大手力道只有加重的份,嗓音比刚才还要沙哑暗沉,“浅浅。”
她一句话都没回应,只是继续打喷嚏。
“阿嚏”
饶是男人此时情绪再怎样,看到她这副样子也无可奈何,冷着脸将自己外套挂在她身上,动作仍然毫不温柔地将她带到车上。
“你干嘛”从浅被带到车门口后就不情不愿了,“放开我”
“不回家吗。”
“不回。”
“那你想干嘛”男人冷笑,“去找又甜又解渴的瓜”
“”
从浅还是被他强塞到车里了。
脑袋有点晕沉沉的。
不知道是酒喝多了还是在舞池挥霍太久,引起轻微头疼。
从浅自认倒霉,自己用手捏成拳头,轻轻地揉了揉。
有点难受。
很难受。
但她也没有表现得太明显,和辛临一路上无话。
回来后头疼得更明显,她懒得开口叫佣人,自己去厨房烧水,泡茶包。
泡完之后,转身就看见辛临。
她捧着马克杯,没多看他,绕开他就走。
从浅都快忘了自己以前也是那种稍微摔个跤就作来作去叫疼让全家上下忙着关心她的小公主。
嫁过来之后,这里虽然有佣人,但普通人会做的她也会了。
感冒就多喝热水。
姨妈痛要么忍着要么吃药。
头疼就自己睡一觉,实在不行叫医生。
这些年自己一个人也承受下来了,不需要男人依靠。
也不需要她奢求多年也求不到的感情。
杯柄也逐渐被烫热了,从浅低头看着杯口的雾气,以及上面男人遮住光线的阴影,她抿唇,难得笑得这般从容,“辛临。”
“我们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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