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 日常(1 / 2)

第97章

夏树一感冒便不爱痊愈,这一次也养了一段时日。

这一养,就几乎养到了年假结束。

这段时日以来,夏树倒是彻底好好体会了一番豪门少夫人的生活。

不仅每天都有家庭医生主动上门来复诊,每一日的三餐下午茶都有人专门送上来,便连每一日的例行散步都有专人陪着。吃饭只需动嘴,出行甚至不用动腿,就连穿衣服都有霍靳珩帮忙穿。

夏树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成了废人。

但富养的确有富养的好处。一段时日下来,她气色和体质显而易见的好了很多。甚至腰围还胖了一圈。

夏树对此很是气愤,咬牙切齿,“阿珩,我简直怀疑你是故意的故意把我弄病了,然后又故意把我当猪养着,就是为了把我养胖了”

霍靳珩倒是很欣慰,在穿衣镜前从她身后拥住她时手掌还有意无意在她腰上捏了下。

夏树用力拍了他一掌。

他轻哂,“胖些好,胖了手感好。”

“呸”夏树使劲杵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什么,你不就是想把我喂胖了然后不要我啦”

她回身捏他的脸,像揉橡皮泥似的胡乱揉,泄愤般。

霍靳珩面部扭曲又无奈。

她盯着他的眼睛警告似的道“阿珩,你想得美”

霍靳珩便笑了,拥她入怀,“那么美的事,我想都不敢想。”

夏树今年是初来,霍靳琰和叶若原本是在这个小年假定了一些游玩的行程的,打算带她玩遍南川。

结果由于她突然生病,最终大部分行程只能耽搁了。好在霍家附近也不闷,只在近一些的地方走了走看了看。

夏树生病第二天的时候,还闹了一个小小的小误会。

那天早晨霍靳珩一早去餐厅跟霍老先生与霍震川靳蒽夫妇去问安,出门时恰巧碰见叶若霍靳琰夫妇两人。

霍靳琰见霍靳珩整个人恹恹的,似乎没大睡好的样子。眼底乌青浅淡,双手手腕还各两道很清晰的红痕。讶了下啧啧称奇。

“啧啧就说你们俩,她都病了还玩这么大真是小看你了啊”

霍靳珩毫不客气给了他一腿。

霍靳珩年假时间短,2月5日新年,2月10日就必须回帝都了。

临行前天,靳蒽和霍震川夫妻俩还曾单独给夏树叫去聊了聊。

夏树此行南川,靳蒽和霍震川夫妻俩虽然一直忙于待客没法完全照拂到她,但却一直对她不错。

她此行的衣食住行除却霍靳珩,更多的就是他们夫妻与霍靳琰夫妇每天顾问打点着,面面俱到,无微不至。

靳蒽说“小木呀,这次你来南川。叔叔阿姨都没能好好与你说说话,带你出去玩,你别介意。等下次,你挑个清净的时候来,叔叔阿姨带着全家带你去坐游轮,好好带你去玩一玩。”

“没有,霍叔叔,靳姨。”

夏树笑盈盈的,杏眸清澈,“我知道您们忙嘛,这次我玩的挺好的。阿珩一直陪着我,大哥和叶若嫂嫂也带我去了很多地方,我很开心。”

“那就好,那就好。”靳蒽和霍震川闻言便欣慰笑了,对视了一眼面露踌躇。

靳蒽和霍震川这次叫她来,是想同她聊聊霍靳珩。

大抵是霍靳珩回家之后,总是沉默少言,不爱交涉。让靳蒽与霍震川一直觉得,同他之间总有一层说不清又看不见的隔膜在。他们曾尝试过跟他交流,看看他心里究竟是在想什么、想要什么。可是尝试了许多年,却都无果。

夫妻俩为此苦恼极了。

靳蒽甚至觉得,在他心里面,是不是很讨厌霍家、很讨厌他们。

夏树听明白了,顿了片倾眼眸弯起来,像泓清灵的月牙,“没有呀,怎么会叔叔阿姨,阿珩怎么会讨厌你们呢,阿珩明明很爱你们呀”

靳蒽和霍震川愣了。霍震川受宠若惊,“是小珩这么跟你说的”

“那倒不是。”夏树摇摇头,笑得清甜,“但是,我了解他”

她的神思陷入一个很深远的回忆里面,眼前有一个瘦弱苍白的小男孩。

她说道“叔叔阿姨,阿珩小的时候,一直以为自己是被遗弃的,所以总是会有点不甘心,也很想找到自己的父母好好问一问,为什么要把他遗弃了。但是,他对家人一直是保持一个很崇敬的心理的,他从小就很好,很善良,不会去真正恨一个人。”

“那个时候,他还常常跟我说呢,说羡慕我有家人,有爸爸姑姑爷爷,还问过我,如果他也有家人,是不是也会像我爸爸爷爷对我那样对他。我记得小学的时候,我们有一次写作文,要求是写自己的爸爸妈妈,我还记得他当时写过的几句话。”

“我虽然从来没有见过我的爸爸妈妈,但是,他们给予我生命,将我带来这个世界,让我见过阳光与蓝天,感受过夏风与冬雪。他们也许是不得已将我遗弃了,也许是不慎将我丢失了,也许不爱我,也许不再记得我,但我爱他们。”

“叔叔阿姨,阿珩只是比较内敛,遇事不爱说,什么都喜欢憋在心里面,但是你们不能曲解他,他爱你们,很爱很爱。你们都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

靳蒽默默听着眼眶湿润。

那天到最后聊得氛围很好,聊着聊着,靳蒽后来又向夏树聊起霍靳珩当年回家后的生活。

那段时光是夏树所空白的,听得很专注,就好像自己陪伴过他那段苍白

的日子,感受过他走过的她没走过的路。

霍靳珩成绩很好,进入私高之后,一直蝉联着第一名;

突然和她失联了的那段日子,在私高里大闹了一场。后来终于熬到放假回到家里,红着眼睛求他们放他回青城;

再从青城回来之后失魂落魄,萎靡不振。

在竞赛上交了白卷,成绩一落千丈。逃学记了大过。

霍老气怒得不行,将他直接从私高拎回来关在家里让他冷静冷静

动了霍家的势力去找,找不到。躲在屋里哭过一场。

从厨房拿了酒想大醉一场。没想到又咳又吐胃疼了一整宿,险些将一家人吓疯,第一次查出了酒精不耐受,住了几天院才好。

再后来,满了十八岁,就献血,每年都去献血。

走了很多稀有血库,从南川,到帝都。又通过血库之间向别的血库联络。问库存资料中有没有某个名字。

他们都知道他问的是哪个名字。

走出靳蒽和霍震川的书房时,夏树心中轻飘飘,暖洋洋,又有点小小的沉重。

走廊尽头碰见霍靳珩。

霍靳珩今天是随霍靳琰去了趟君昱集团在南川的总部,刚回来。黑西装白衬衫穿得整洁板挺,领带一丝不苟,熨帖颀长。

夏树直接站住脚步,就隔远看着他一步一步朝自己的方向走。清亮视线凝定在他的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