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松华摸摸脑袋“那就是在里面遇到什么人了,在聊天”
秦渊盯着手里的手机,忽然转身往酒吧里走。
走着走着,他步子忽然变快了,开始极速飞奔。
丁字路口,阮轻暮手里的东西迎上了一侧砸下来的大棒,发出了一声沉重的闷响,身形急转间,同时躲开了另一边的偷袭,回脚一踹,正狠狠揣在那人的小腿胫骨上“去死吧。”
他手里是一块奇形怪状的废铁片,情急之下一眼瞥见,就急速捡了起来,虽然拿着不方便,可是边缘锋利,重量又大,抡到任何人身上都不好受。
那个拿着木棒的流氓一不小心,棒子没砸中阮轻暮,自己的胳膊却被废铁边缘划出道口子,鲜血立刻流下来。
“啊卧槽这小子下手狠,大家注意”那个人痛呼出声。
阮轻暮拎着废铁,拦腰向他接着扫“是啊,废铁来着,小心破伤风啊。”
他嘴里阴森森地说话,手底却一点也不慢,废铁片舞动得大开大合,瞬间就逼退了几个流氓,冲到了小艾身边“你怎样”
小艾萎靡地缩在地上,不知道是腿不行了,还是被打伤到不能动弹,他抬起血糊糊的脸,急得声音都哑了“你打不过他们的,快点跑啊”
阮轻暮纹丝不动,伸手拉他“起来,我带你走”
话还没说完,他的脑后就是一阵微小的破风之声,伴随着身前小艾惊恐的尖叫“小心”
阮轻暮猛然低头,身形矫健至极地往旁边跳开,躲过了身后那把明晃晃的匕首。
那个阴柔男人不给他任何休息的机会,手里的匕首毒蛇吐信般,换了个角度又递了过来“小朋友练过啊这么能打,可别死在这儿。”
他声音轻柔,却带着种潮湿的寒意,就像是梅雨天霉变的气息,动作和招式也远比那几个流氓灵敏厉害,阮轻暮急退好几步,才堪堪躲过他的匕首。
可是身子刚站稳,另一边几个人已经围了上来,手里各种乱七八糟的武器疯狂地攻击过来“小兔崽子,敢管吴哥的事,不打听打听哎哟”
一声痛呼响起,阮轻暮闪电般跳到他身边,破铁片狠狠拍上他的脸“这么嘴碎,把牙打掉吧”
铁片锋利,他没敢真冲着喉咙划,可就这样用平面砸一下,也足够那人脸上立刻鲜血淋漓,牙齿也飞出来两颗。
几个流氓又惊又怒,气急败坏“哪里来的王八羔子,今天不把你废了,我们还混什么”
阮轻暮进退闪躲飞快,可这些人都是社会上摸爬滚打的,和学校里刘钧那种菜鸟完全不是一个档次,一开始被阮轻暮打了个措手不及,现在安定下来,一起疯狂围攻,阮轻暮也渐渐有点吃不消。
周围又黑,他一个不防,脚下就绊到了一堆垃圾,身子一歪。
就在这时,那个许久不动的阴柔男人却忽然纵身而上,无声无息地急速捅出一刀。
阮轻暮心里危机感大盛,虽然没看到这无声一刀,可是千钧一发之间,还是拼命向旁边闪开了那么几寸。
晚了一点,刀锋没有刺中要害,却也划上了他的前臂,拉开了一道长达十来公分的大伤口,喷涌的血立刻洒了出来。
就在这一刻,阮轻暮裤袋中的手机,忽然响了。
阮轻暮踉跄一下,手不由自主地按在了裤袋上,心里模糊地闪过一个念头秦渊是秦渊在找他。
“家里人在找你啊这么晚了,爸爸还是妈妈”阴柔男人桀桀怪笑,“乖孩子别管闲事,你爸妈没教过你吗”
阮轻暮轻轻喘息着“我爸教过我啊,他说对着垃圾就得干,不干不行。”
阴柔男人吃吃地憋着笑“我不信。这么漂亮的孩子,弄个非死即残,家里人会哭死的。”
阮轻暮猛地抡起废铁片,劈头冲他头脸猛砸“你死一百回,我都不会死。”
这一下又急又狠,比刚刚收敛着的打法厉害了不止一分,阴柔男没想到他受伤后反而血勇更盛,冷不防就被铁片刮了狠狠一下,脖颈和侧脸也是血糊糊一片。
他摸了摸自己脸上的血,戏谑的口吻终于变了“小逼崽子,给脸不要脸,给我照死里打,两个都废了”
阮轻暮飞快退到小艾身边,把铁片舞动得水泄不透“能跑不”
小艾痛苦地低声道“腿不行,好像被踢断了你能走就快点走,报警去啊”
阮轻暮望着围上来的几个人,淡淡道“走不掉了。”
他沉默着把被划烂的t恤扯下来,裹在手上,保护着被铁片磨破的手掌,掂了掂。
裤子口袋里急促的铃声终于停了,他抬头看看那几个穷凶极恶的歹徒,又低头看看被血染红了小半边的身子,心里微微有点恍惚不会吧,怎么和过去这么像呢
老天保佑,秦渊可别来,可别看见自己这个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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