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平心而论, 叶争流最想薅的还是嫉妒的羊毛。
这倒不是说叶争流对嫉妒有什么特别偏爱之类的。主要是,多年以来,叶争流殴打嫉妒已经很顺手了, 故而习惯成自然呸,不是,是人熟好办事。
当然, 她的这番心理活动一旦让嫉妒听见,嫉妒之神必然会像个被流氓当街截住的黄花姑娘一样,大声高喊“你滚, 你滚啊”。
对于嫉妒的以上发言, 叶争流一律视作撒娇看待。
不过,虽然心中对嫉妒怀着非同寻常的情谊,在经过一番深思熟虑以后,叶争流还是遗憾地放过了嫉妒这条半死不活的小蛇蛇。
正是因为叶争流和嫉妒相处多年,她才对嫉妒的实力有了充分的了解。
要是让叶争流客气地评价一句, 她会说嫉妒太菜了。假使让叶争流不客气地评价一句,那她会说嫉妒菜得抠脚。
如果有神明会在手里悄悄保存吞天君的部分神躯,愤怒、杀戮、欢喜尊都有可能,但那个神明人选,绝对会不是嫉妒之神。
嫉妒有几斤几两, 别人不清楚,叶争流还不清楚吗祂要是真和贪婪之神碰过面, 早就会成为鲨鱼饵的重要原料了。
那, 除了嫉妒之神之外, 叶争流目前掌握的封印神域,就是疯狂之神,还有欢喜尊了。
心中的指针在天平间两下摇摆了片刻, 叶争流很快便把目标锁定到了欢喜尊的身上。
出于某个非常充分的理由,叶争流有足够的前提条件怀疑,欢喜尊那里,绝对可以找到和贪婪之神相关的神躯e,部分。
就算真没有,那也没关系。大不了叶争流多跑些远路,再去疯狂神域里转一转,给疯狂之神换个发型。
叶争流相信,就算是为了自己身为托尼老师时,这千金难买的手艺,疯狂之神也不会对自己藏私的。
不多时,叶争流便启动了钥匙,很快就出现在了欢喜神域的境内。
欢喜神域之外,天日朗朗,阳光普照;欢喜神域之内,深林幽静,明月高悬。
王维卡的意境效果,让欢喜尊的神域环境永远定格在夜深人静之时,无论身处在神域中的哪个角落,只要抬头向天空望去,便能看到那一轮玉盘般的皎皎明月。
那月亮看起来清心寡欲,透着一股说不尽道不明的禅意。
叶争流抬起头来,任银白的月光洒落在自己的肩头袖上。
她在自己一手制作的美妙山景中逗留了片刻,几次绵长的呼吸之后,叶争流才有点奇怪地朝着一个方向看了过去。
“咦,欢喜尊你怎么了我来了你为什么不出来见我”叶争流不带任何恶意地关心道,“我还以为”
叶争流还以为,就凭欢喜尊之前那种“铁打的笼子关不住水做的鸡”的德行,察觉到叶争流的来临,祂会迫不及待地出来接客呢。
听到叶争流指名道姓地点在了自己头上,欢喜尊这才不太情愿地从密林中现身。
不过是几日不见,欢喜尊看起来便已经憔悴许多。
祂的神明态下半身乃是一团半透明的海兔状胶体,呈现淡淡的乳白色。
往日,只要忽略掉海兔身躯里夹心的鲜红内脏,这部分的神明态就足以夸奖一声粘糯可爱。
然而现在的欢喜尊,整截海兔下半边身子都变得黯淡浑浊起来,其中还夹杂着一些淡淡的絮状物,好像是有人把一碗馊粥倒进了那些胶体当中。
叶争流甚至还在欢喜尊的脸孔上看到了一对黑眼圈神明居然也会长眼袋的叶争流对此深感欣慰。
这副模样放在常人身上,想必是纵欲过度,需要加以节制;不过,折磨欢喜尊的理由,应该正好相反才是。
叶争流关怀地问道“士别三日,不知道你现在还有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欢喜尊面无表情,口吻幽怨地说道“我说没有,难道你就会信吗沧王殿下,做人不能太缺德,至少不能饱姑娘不知道饿姑娘饥啊。”
叶争流“”
她直觉性地感受到,欢喜尊概念里的“饱”和“饥”,和大众概念里的既定印象多半不是一回事儿。
叶争流疑惑道“你怎么还觉得饿我不是都给你做过绝育手术咳,我是说,我不是都已经净化过你的心灵了吗”
她不提这事还好,一提这事儿,欢喜尊那张似男似女、柔和美艳的脸孔顿时显出十万分的狰狞来。
“是啊。”欢喜尊一字一顿地说道“我的全部功能都没有任何障碍,就是心累,太累了。”
“沧王殿下,您要是打个马吊连自摸都摸不成,您现在会是个什么心情”
叶争流“”
叶争流“我不打马吊。”
欢喜尊无声一笑“沧王殿下,我可真是谢谢您祖上八代啊。”
叶争流清了清嗓子又正了正脸色,努力让自己别被欢喜尊的思路带跑。
鉴于此时欢喜尊眼中正散发着饥饿的幽幽绿光,叶争流还特意站得离祂远了一点。
这样的话,只要欢喜尊稍有异动,她就能当场催发王维卡的所有意境,把欢喜尊直接按瘪在当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