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一峰的集团是上市的锁企。
一直以来,主要用的都是锌合金。
锌合金原材料的价格,只有国琛锁业用的铜合金的一半。
耐用性很差,越用越卡。
和国琛锁业越用越顺畅的锁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锌合金压铸出来的锁芯,除了原材料便宜,还是“一体成型”的。
弹珠孔、槽这一类的细节,都是直接成型好的。
锁管和锁胆组装起来就好了。
比斐国琛的铜合金工艺,少了很多需要熟练工加工环节。
邢一峰接手国琛锁业的第一反应,是大规模裁员,全都改用锌合金工艺。
既节省了原材料的费用,又能大规模缩减工人的工资。
韩女士为了保住那些刚刚从土耳其撤离回国的工人的饭碗,把斐国琛名下的所有所有铜合金锁芯的专利,全都免费授权给了邢一峰的集团。
邢一峰也想过,趁着所有专利都向他免费的这个机会,提升一下集团锁的质量。
没有了斐厂长和林总工,后续做出来的锁芯,在耐用性测试里面,远远达不到以前的标准。
没办法承接国琛锁业土耳其工厂遣散之后的那些中东和欧盟的订单。
这让邢一峰渐渐失去了耐心。
邢一峰是个彻头彻尾的商人。
他需要亮眼的财报。
一切都以利益为上。
节约成本,增加盈利。
这当然也无可厚非,算得上为股民负责。
他最近已经决定要彻底转成锌合金的生产线。
只有成本下去了,他才能借着低价,接手国琛锁业在土耳其的部分订单。
转产的决定,邢一峰并没有藏着掖着。
“邢总昨天不是还给韩姐打过电话了吗”孟佟鑫说:“当时刚好是我在给邢总当司机。我听不到韩姐说了什么,但反正,从邢总的语气来听,沟通的还挺顺利的,没有发生什么矛盾。这个决定,应该是韩姐能接受的。”
“他这不是背信弃义吗还给我妈打电话他怎么有脸啊我妈怎么可能接受她要是能接受的话,就不会搭上那么多专利。”
“一一,你先别激动。”孟佟鑫问,“你今天是为这事儿找我吗”
“不是,我都不知道有这么一回事,我先给我妈打个电话。这也太过分了吧。”
为了保住工人们的饭碗,韩女士不仅把斐厂长名下和锁芯工艺有关的专利,全都免费授权给了邢一峰,还为此搭上了在厂区的那栋别墅,韩女士和斐厂长的家现如今的“总工宿舍”。
想到这些,斐一班没办法不激动。
背信弃义成这样,还要给韩女士打电话。
欺负孤儿寡母也不带这么欺负的
电话的另一端,是韩女士平心静气的声音:
“一一,你不能因为专利的授权和我们原来的房子,就对邢总有这样的看法。我当时提出的条件,原本就只是让他答应保持国琛锁业的现有的工艺和工人,半年到一年的时间。用这样的一段时间,方便土耳其回来的那些工人另谋出路。”
很显然,韩女士对这件事情,和斐一班有着不同的看法。
“那些工人都找到新的工作了吗”斐一班问。
“这个妈妈倒是不清楚了。说放手,就肯定是要彻底放手的。我已经尽力把我能做的都做了,剩下的也需要他们每个人自己努力。不管怎么说,邢总这个时候决定转产,不仅合情合理,还相当信守承诺。他其实都没有义务告诉我。”
韩女士非常平静地就接受了这件事情。
韩雨馨的情绪,反过来影响了斐一班。
让他觉得需要重新认识一下自己的妈妈一个果敢、平和而又大气的女企业家。
不管是在巅峰还是在谷底,韩女士一直都是这么的淡定。
比他这个二十二岁的大男生,更像是家里的顶梁柱。
有那么一瞬间,斐一班还会想,是不是应该把所有的事情都对韩女士和盘托出,最后还是忍住了。
韩女士是大气的女企业家没错,但她也是阿斐哥的馨妹。
寻找真相的过程,可能会很漫长。
也或许根本找不到真相。
这个过程,不知道会给韩女士带来多大的二次伤害。
这是斐一班的内心,从来都没有过的挣扎。
放到半年前,斐一班压根就不相信,除了回国而不回家这样的事情之外,他竟然还有需要瞒着韩女士的事情。
“除了工作之外呢孟哥,”易茗问,“你一直在厂区,你和林聪义在生活上还有其他的接触吗”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