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柴抓把瓜子,一颗颗喂着鹦鹉,语气随意的说道:“钱交的多是件好事,太子肯定交钱,有什么好问的。”
“我就怕太子自掏腰包买面子,太好名声,会吃大亏。”苏爷摇头吹拂着茶汤,斯文的道:“其实太子风头正盛,红的发紫,在胜和手上吃点亏,是件好事,要是花钱买名,装大水喉,这就太过自傲了。”
“自傲的人,最容易摔跤”
黑柴眼神瞥他一下,不屑的道:“你整日算账,算的掉钱眼里,一见到脑袋就不清醒,见到大钱脑袋就更糊涂。”
“太子宾是那种花钱邀名的人吗你爱钱,他比你更爱钱啊要他掏钱多不容易,何况是交到堂口账目,这里面每一笔钱,肯定都是太子宾该交的”
“那就更不对劲了”苏爷端着茶盏,笃定的道:“我每个月都看油麻地的账目,这个月迟早比预估中多两百几十万,如果每一笔都是油麻地该交的钱,那油麻地一定有新的进项”
“对啊”
“油麻地有新的进项”黑柴扭过头,很认真的点下头。
苏爷表情一滞。
“你是说胜和的那四间”
“我甚至怀疑太子宾一直漏帐”黑柴老眼微眯,露出精芒:“当年太子宾做马仔的时候,他大佬下地鼠横死在境外,自此以后,下地鼠那条财路可再未出现过在账目上,而太子宾上位以后,却能迅速接管整个油麻地,掌控他手下的人,可见对下地鼠手上的人马,生意,掌控力不小啊”文網
“虽然下地鼠只是一个草鞋,但是他以前给堂口交的数,可从未少过一分钱”
苏爷目露沉思:“柴哥,你是说油麻地堂口一直做假账。”
“呵社团账目哪儿有不假的,懂得守规矩就行。”黑柴倒很豁达的笑着喂鸟:“我看太子宾就还挺懂规矩的,该交的钱,倒也不算少,总之,他挺爱钱的”
苏爷摇摇头,面露苦笑,他这双眼睛看的东西,永远没有坐馆多,难怪坐馆是坐馆,他只是个掌数大爷。
张国宾坐上平治轿车:“阿豪,开车。”
“宾哥,阿公让我们出去,在里面说了乜”李成豪开着车,问道:“有没有人找你麻烦,如果有,话我听。”
“谁敢找我麻烦”张国宾笑了笑,出声道:“只是我告诉阿公,我收下了国宾酒厂而已。”
“我在江湖上能低调,赚到钱就行,但在社团内绝不能低调”
“这是份量”
“知道了,宾哥。”阿豪点点头:“今晚送去第一批送进内地的酒水在文锦渡过关。”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