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他们已经接受命运的麻木眼神,第一次出现动容!
夜色风雪里,这些农奴目光动容看向给每个人盛肉汤的晋安,一开始是一个人朝晋安感激下跪,然后是第二个人,第三个人…到了最后,是所有农奴都朝晋安感激下跪:“活菩萨显灵,谢谢活菩萨赐给我们神丹!晋安道长您就是我们的活菩萨!”
他们的感激是发自肺腑。
一个个身世悲惨的农奴留下感激泪水。
从未吃过一顿饱饭,穿过一次暖衣的他们,在农奴主手里活得还不如一头牛马牲口的他们,这辈子从不奢望能吃饱一顿饭,更加不敢奢求有人能赐他们吃一顿饱饭,但今天,有人不仅把他们当作人看,不嫌弃他们脏污,主动给他们盛肉汤,还在他们这些不如牛马值钱的人身上浪费只有佛爷才能享用的神丹灵药,这一切在他们眼里,都是颠覆了常识,文化程度不高的他们,除了想到佛爷显灵,再也想不出什么词能更好形容晋安了。
唯有遭受过冷漠,方知善的不易。
他们觉得自己这回是在昆仑雪山里遇到了三尊活菩萨,先是遇到拥措上师,然后是雪山神牛,现在又有晋安道长这位活菩萨,这让他们冰冷,麻木了几十年的一颗心,重新体会到人间真情,如何能不叫他们动容?
晋安没有变态的心里需求,不习惯被人下跪,他赶忙去搀扶那些农奴,让大家不必如此。
他倒是没有在被人喊作活菩萨的事上多想,老祖宗有句话叫不知者不罪。
他明白高原环境封闭,再加上这些农奴身世可怜,一辈子都在为农奴主卖命没见过外面更广阔天地,并不知道道士跟僧人的区别。而佛祖、菩萨在农奴眼里,已是最高的信仰与赞美了。
当晋安和老道士安顿好这些农奴,已经是后半夜了,两人让这些人好好休息,然后又赶回晋安住的地方,跟等久了的倚云公子和奇伯团聚。
只不过当晋安赶回时,看到自己隔壁邻居位置空空荡荡,孙新荣帐篷消失不见,他愣了愣。
“天师府那位风水师呢?”晋安问走出帐篷的倚云公子和奇伯。
听到晋安打听起天师府风水师去向,两人都是呃了声,脸上露出古怪神色:“那人醒来后的第一件事就是连夜搬走。”
晋安皱眉。
“这些天师府的性格还是没改,还是这么不知感恩,连声谢谢都没有就搬走了。”
晋安撇嘴,以此表达自己的不满。
这个时候,倚云公子和奇伯也都注意到了跟晋安一起回来的老道士,两人都是含笑打招呼:“陈道长,好久不见。”
老道士下意识双手合十,然后又改成双手抱拳作了个道揖:“习惯了,下意识没改过来,见过倚云公子施主、奇伯施主。”
老道士行完礼后,忍不住多打量几眼晋安红颜知己的倚云公子:“自昌县一别,一年不见,倚云公子施主依旧风采不减。”
把这句话翻译过来就是指倚云公子还是这么喜欢女扮男装,一点都没有变。
倚云公子:“?”
一行人重聚,接下来自然是少不了一番唏嘘和互道经历,当听完老道士的经历,倚云公子和奇伯都一脸肃然,敬佩看着老道士:“陈道长慈悲心肠,让人由衷钦佩。”
……
……
接下来的几天,日子重新恢复平静。
晋安白天外出找个清静地方,勤苦修炼《血刀经》和《黑山神功》,晚上则是跟老道士一起帮那些农奴治伤看病,后半夜回到雪峰山脚下的帐篷休息。
自从孙新荣不辞而别的连夜逃走,晋安几人就搬来雪峰山脚下跟老道士一块住了。
而在此期间,老道士也带晋安认识了那位仁增寺高僧,那是位佛法修行很深的老僧,待人和蔼亲善,距第三境界只差最后临门一步了。
就在这种平静生活中过去四天,这天的冰川突然变得很热闹,原来是又有一支大部队从外头走进冰川林子,这次的大部队队伍绵羊开来很长,在冰川上拉开长长人蛇,牛马、物资、农奴…在雪山融化的季节里,浩浩荡荡开拔进昆仑雪山里。
这次进昆仑雪山的大部队,准备得更充足,不只是带来了更多的农奴和物资,还来了不少高手。
因为这次聚集了更多高手,有好事者还搞出了一个高手排名榜。
比如高原四的部族的第一高手全都来了。
还有西域天山北边,也来了不少高手。
就连高手尽失的天竺人那边,这次也补充了不少高手,甚至高手数量比之前还更多了,比丘僧人、古天竺教高手、古瑜伽大师等都来了,不由得让人怀疑,天竺人这次是不是把老巢里的高手都带过来,倾巢出动了?
就连原始丛林南蛮巫族部落,也来了不少高手,一到晚上就有一颗颗人头在天上飞来飞去,这些都是飞头蛮高手在修行。
正是在这种愈发紧张的氛围中,雪山挖雪进度倍增,每天都有不少古迹宝贝被挖出。
十天后,随着大峡谷里雏形逐渐露出,昆仑冰川里的气氛愈发紧张了,大家都在等,等大峡谷彻底挖通的那一天。就连晚上绕着大峡谷飞的飞头蛮数量也更加频繁了,一到晚上就有十几颗人头飘来飘去,瘆人得不行,搞得大家到了晚上都不想出门了。
终于!
在这天!
掩埋大峡谷的积雪被挖通,露出直通往雪峰山体里的路,早就等得不耐烦的大家,不等检查山内情况,已经不耐烦推开挡路的农奴,一窝蜂冲进山体内。
一个个如饿虎进山,像是深怕自己去的晚了,就得不到昆仑神山里的绝世神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