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畜真人说这句话时，多少带了点讥讽语气，讥讽天下正道都是伪君子之流，连上一代武道人仙的妻女都不放过。

晋安：“伐魔？是因为上一代武道人仙保了一个不该保的女魔头，有违人伦道德吗？”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说。”

大青牛：“据说皇后得了食人癖。”

晋安眉头一挑：“食人癖？”

大青牛：“康恒帝登基后，康定国国力一日与一日昌盛，于是皇后代康恒帝乘神舟出海，宣扬国威，出使海外万邦，保护汉人海商安全。”

“但是神舟这一去，几年了无音讯，都传神舟遇到海难，沉入海底了。几年后的一场海上风暴，一艘巨大幽灵船离奇出现在海上，一直紧跟挂着康定国旗帜的商船，风暴停止，天晴后才发现是失踪了的神舟。”

“只不过那时的神舟，已经不是帝王宝船，而是成了一艘鬼船。船上的人都死绝，尸水血水横溢，瘟疫蚊虫可怖，翻遍死人堆，最后只找到一个活人，是皇后活了下来。”

“当年细节，传出甚少，听说神舟上的那些人，都是饿死的，有仵作想剖开死人肚子验证这个猜想，结果这一解剖不得了，死人肚子里全是人的残缺肉块，有的人手人脚还没消化完，能够清楚辨认出来。”

“一船的人都饿得面黄肌瘦，饿到后来靠吃人为生，这时候又只有皇后一人活了下来，换了你们，你们猜皇后是靠吃什么活下来？”

晋安皱眉：“皇后怎么说？”

大青牛摇头晃脑：“据说皇后回来后就一直虚弱昏迷，天下正道于是借题发难，要康恒帝交出皇后，康恒帝一直维护皇后。天下正道才不关心神舟舰队在海上经历了什么灾难，皇后是否有食人，嘿嘿，他们要的是武道人仙尸体，斩草除根，妻女一个不留。”

“那一战，啧啧，不老山、无生圣地虽然踏足不进京城地界，但是隔着远远，我们都看到京城上空被武道人仙屠成血湖，男人就该顶天立地如上一代武道人仙，面对天下神道高手围剿，就算战到最后力竭而亡，也不愿抛弃妻女独自苟活。毕竟武道人仙要想走，谁都留不住。”

说到这里，大青牛回头看一眼晋安：“上一代武道人仙好是好，但是武道人仙你可千万别学上一代武道人仙，为了一个有违人伦道德的女魔头，把自己性命都搭进去，不值得。”

“你以后要找女子成亲，找玉京金阙清曦真人就很不错，倘若你能带着五脏道观与玉京金阙联姻，不仅对你好，对五脏道观的其他人都好。背靠玉京金阙这个大靠山，今后有人想重演上一代武道人仙的悲剧，都要好好掂量下能否得罪得起整个玉京金阙，就算袁一半要对你下手，也有湛木道人等一大帮元老庇护你。”

啪。

晋安拍了下大青牛脑门，怪他多嘴。

大青牛没有生气，背上驮着晋安，身后拖出长长背影，略带萧瑟孤落的说道：“你还年轻，总把两情相悦，朝朝暮暮视作爱情。什么是爱情，有舍有离那才叫爱情。”

“你真以为他们只要你一个人死？他们一旦决定出手，五脏道观的鸡羊牛狗都要受你牵连。”

“反正话都说到这了，随你打骂，老牛我再多说一句，别人可以为卿人发狂，唯独你武道人仙不行，因为你背负太多。”

“如果你还是理解不透，那就想想孟神婆和清风道人的下场。孟神婆就是因为想不通这一点，所以不老山如今不复存在。清风道人想通了这一点，自剐二目保住玉京金阙百年清誉，所以玉京金阙才能一直都是天下三圣地之首。”

就连一向话最多的千眼道君神像，也难得沉默不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