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光为何能成为一面旗帜,始终屹立不倒。
……
而蔡确从章府里回到家中,何正臣,黄颜,邢恕,刘佐,黄好谦等官员都在府上等着他。
官员重年节。
蔡确先让何正臣,黄颜二人入内。
蔡确道:“昔年曹参与萧何有隙,至曹参为相汉,一遵萧何约束。新法乃陛下亲手建立,舒国公一力成之,章三持旧怨坏法。真是致百姓于不顾啊!”
黄颜道:“章三欲改新法以定权威,如今我们当编写《司农寺敕令式》,将役法定为程式,以拒中书!”
蔡确道:“善。不过章三不谋无谋之事,我看清楚了。此次攻湟州章三是成竹在胸,他素不打无准备之战,不为无准备之事。一旦湟州大捷,他声望大涨,势必以此胁迫我等更改役法。”
“幸亏我早算到了。这天下只有雪中送炭,没有锦上添花的道理。元绛,熊本还蒙在鼓里,且由着他们去倒霉。”
黄颜对蔡确佩服至极,论把握局势和看透人心,对方真的无人可及。
黄颜道:“敕令式还修不修?”
蔡确道:“当然要修,章三改了募役法只是开始,以后还要改青苗法,市易法。此人志在经世,我再清楚不过。”
“你我不可让他再改下去!”
黄颜道:“那下官立即找得力之人修订法式!”
黄颜走后,何正臣道:“知杂,我查得当初似受辽国耶律乙辛重金贿赂,还收养了他的私生子,若察得实处……”
蔡确闻言大惊失色,厉色道:“你说什么?章度之是当朝相公,怎会做出此事?”
何正臣被蔡确的神色吓了一跳,他以为蔡确知道此事后会高兴,但没料到对方如此生气。
何正臣道:“那还要不要察?”
蔡确沉吟片刻道:“察要察得,以后势必要给他遮掩。切记不可让第三人知。”
何正臣满头是汗道:“知道了。”
何正臣领命走了。
邢恕,刘佐上来拜会蔡确。邢恕原先是跟从章越的,在熙河时受过提携。但第二次与辽谈判时,章越没带他去,于是心底有些不舒服。
邢恕见如今新党,旧党都攻讦章越不由心道,章越为政如此既要又要的,实在是幼稚愚蠢至极。
邢恕对章越失望透顶,觉得对方不值得自己投靠。邢恕又见蔡确行事果断狠辣,于是就立即跳船跟从了蔡确。官场上似邢恕这般不少。
蔡确与邢恕二人可谓’一见如故‘。
还有刘佐也是如此,蔡确对二人一番拉拢,然后告诉二人继续刺探章越动静。
…………
邈川城下,杀声四起。
章楶此刻想破口大骂,自己这一次出兵不知走了什么霉运。
之前伪装作商队骗城之策几乎是无往不利,攻下了湟州如臕哥城这般十余座城寨,但到了邈川城下却被守将识破……
这样也罢了,出兵前章楶早就安排好了几个大部族作为内应准备响应起事,结果又被守将识破……
章楶怀疑自己是不是出兵祭旗前哪个步骤搞不不对,还是这座邈川城居然藏着一个番人诸葛亮不成。
仔细说来宋军还是有兵力优势的,前日宋军几乎已是攻上城头。结果在众人皆以为要城破之际,蕃军一员将领突然脱了全身铠甲,赤裸着伤身手持双刃,连续砍翻几十名已经登城的宋军。
当宋军被逐下城头之际,章楶几乎以为对方是吕布复生。
这小小的邈川城里除了诸葛,居然还有吕布之将。
如今城下宋军士气大挫,现在阿里骨已率大军出了青唐城,抵至安儿峡一线,已经威胁到宋军后方的补给线。
至于西夏方面则是卓啰和南军监司已是动员,并出兵渡过了黄河,见宋军已占据了臕哥城便屯兵城下。
章楶不知道,夏主李秉常并无伐宋之意,仍想通过谈判解决。出兵臕哥城仅是卓啰和南一个军监司的意图。
但章楶以为自己陷入腹背受敌的状态。
十拿九稳的一战打成这个样子,章楶似在数千里之外已是遥遥地感受到了章越的庞大怒意。
而就在章楶在帐内左右踱步时,外面军将都聚到了种师道帐下。
众将纷纷对种师道道:“文人就是不会操兵,俺只信太尉你一个!”
“节帅分明是擅守不擅攻,换了太尉你将兵,此鸟城早就打下!”
“太尉,咱们与节帅说一说,让你来操兵!”
几十名厮杀汉大声喋喋不休地言道,种师道则默然不语。
虽是领兵不久,但种师道已早早显露出一等名将方有的沉静气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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