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一场大乱,死的人不少。不管是怎么死的,但凡有点实力的都想把丧事办得风光一些,写个好碑文自然是免不了的。以前不敢想,现在大名士蔡邕就在面前,无论如何也要试一试,万一运气好,能求他为去世的家人写个碑,也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
一个上午,蔡邕的车前就不停有人来托请,搞得周瑜都插不上话。原本和蔡邕同车的蔡琰不胜其烦,干脆和黄月英、冯宛等人一车,几个少女嘀嘀咕咕的说私房话去了。蔡琰虽然已经嫁过人,但她只有十六岁,和冯宛等人正相当,又有一起研制织机的任务,有共同话题,自然一见如故,亲密无间。
孙策看在眼里,忽然有了想法。他对周瑜说道:“和你夫人说说,待会儿祭文由她写吧。”
周瑜很尴尬。“伯符,我们还没问名呢,不能称夫人。”
“还没问名?你都登堂入室了,还没问名?”
“呃……”
“你不去我可去啦。”
“我去,我去。”周瑜无奈,只得硬着头皮走到蔡琰的车旁。这些车虽然有帷幕挡风,却遮得并不严实,见周瑜走近,张子夫立刻打趣起蔡琰来。蔡琰红了脸,羞不自胜。黄月英却无所谓,一手挽着蔡琰的胳膊,一手撩起车帘。“别理她们,她们是嫉妒你呢。周将军,找蔡姊姊有事?”
周瑜站在车前,把孙策的打算说了一下,蔡琰一点就通。“无妨,只要将军认可,我愿意为父代劳。”
周瑜应了一声,转身就要走。黄月英叫住了他。“你们怎么做事的?祭张平子是将军念念不忘的大事,不仅是为了安抚南阳世家,更是为木学堂张本。姊姊将来还要做女先生,这次在众人面前作祭文,是她第一次在南阳世家面前亮相,可疏忽不得。周将军,你细细说说,将军都有些什么要求。”
周瑜哑口无言。
“哟,还不肯对我们说。”黄月英掩嘴笑道,将蔡琰推下车。“行了,行了,你们一边说悄悄话儿去吧,我们就不听了。唉呀,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没理由还得找个理由呢,何况现在有这么光明正大的理由。去吧,去吧,姊姊,春天来了呢。”
冯宛等人忍不住笑出声来,蔡琰生怕黄月英再说出什么出格的话,只好佯怒下了车,和周瑜走到一旁。黄月英得意地扬扬眉,转身对冯宛、张子夫说道:“你们啊,也抓紧些,看中了谁就主动些。为什么要等?机不可失,时不再来,被别人抢了去再哭可就晚了。”
张子夫咬着手指头,连连点头。“我也觉得阿楚妹妹说得有理,凭什么男子喜欢谁可以抢,我们女子就只能等着别人来抢?我们也可以去抢嘛。”
冯宛幽幽说道:“阿楚,你有个开明的父亲,虽是个女儿身,却是当儿子宠的。我们哪能和你比。”
黄月英眉毛一挑,得意洋洋。“你看中了谁?我帮你啊。”
冯宛斜睨了她一眼,笑而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