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以恒的位置,是背对苗锦的,苗锦只能看到他挺拔而宽阔的背影,他一直都没有回头。
聂以恒坐在单人沙发上,江行云坐在双人沙发上。
很明显,按照苗锦的立场,是应该坐到江行云身边的。
苗锦本来就觉得自己下去就是多此一举,她根本没想过,江行云会把情敌叫到家里来,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也就只有他能够做得出来。
苗锦往这边沙发上坐的时候,看到聂以恒并不看她,苗锦觉得非常尴尬。
却被江行云一拉,整个人都跌入了江行云的怀中。
她坐在江行云的腿上,如坐针毡。
“你们两个的问题,让我来解决,挺强人所难。”江行云似乎自嘲地笑了一下。
苗锦埋怨的眼神看了他一眼,江行云目光如同深不见底的大海一般,又平静,又有城府,绝对不像苗锦这样虚浮。
他多像一个有实力的家长啊,孩子受了委屈,他去理论。
有矛盾的是苗锦和聂以恒,他只是从中间斡旋的人,高屋建瓴,绝对不是一个吃醋的丈夫。
而聂以恒就是那个犯了错的坏孩子。
这种感觉,让苗锦感觉怪怪的,可在心底,竟然又无端地温暖。
毕竟,很多事情,说开了,总比埋藏在心里强。
她的确埋怨他,今天下午见到聂以恒,她猝不及防。
以前她确实对聂以恒心痒痒。
聂以恒一直目视前方。
“锦儿一向有个问题想知道,当时你为什么突然离开她,这个问题她一直搞不清楚,你这一直不说话,也算是一种策略,吊着人,挺高明的。”江行云对着聂以恒说道。
苗锦心想着,怎么她心里想什么,江行云这么清楚?
“军人的天职是保家卫国!我在摩洛哥发生了爆炸,在地狱走了一遭,从此对情对爱、对生死都看淡了,给不了你幸福,只能松手!我给苗——给苗锦寄血衣,是想让她彻底断了念想。”聂以恒说到,差点儿又要说成了“苗苗”。
苗锦紧紧地重新攀了一下江行云的背,特别用力。
聂以恒似乎已经把心思放在了很深沉很深沉的地方。
他的目光不是江行云的那种深不见底,而是他把心事都放在了心底,有故事,有委屈,有隐忍,苗锦看到的,只有他平静如水的外表,再也不是过去那个为了苗苗拼尽性命的人。
“你可知道,你再次出现,锦儿心里又起了涟漪?”江行云轻轻地拍了拍苗锦的背。
聂以恒转眼看了一下门外,说道,“我一周只会休息一次,下个月我会去维和。”
“维和?那多危险!”苗锦矢口说道。
“军人是把命放在刀尖上的,跟着我,没那么好,江总能给你的所有,我都给不了你!现在,我的心里,有国有家,过去,都忘了。”说完,聂以恒要站起来。
江行云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腿,他凑在苗锦的耳边说了一句什么。
那是聂以恒怎么也进不去的亲密,和永远无法抵达的彼岸。
苗锦花容失色地站起身来,看了看江行云的腿,脸红着说,“我失陪一下。”
说着,她就上楼了,在楼上,换了卫生巾,换了内裤,几乎所有的都换了,放到了盆里,然后匆匆地下楼。
她把江行云的裤子都搞脏了,他还那么坦然地坐在楼下?
江行云和聂以恒单独坐在客厅里,暂时没了声音。
江行云拿了一根烟,点火的时候,说了一句,“介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