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余掌珠从睡梦中惊醒,刚刚醒来,她就翻身看身下的床单。
不好,给他弄脏了。
余掌珠特别忐忑,他还在睡觉,好像还没醒。
余掌珠想赶紧把床单清洗了,可他还在睡觉,想把床单抽下来是不可能的。
她去洗手间,端了一盆水,又找了一块毛巾,放了点儿洗衣液,跪在床边就擦起来,至少让江延东起来的时候,不要看到。
正在擦的时候,忽然觉得一道光在盯着她。
余掌珠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他躺着,微侧着身子看余掌珠。
余掌珠没说话,低下头去继续擦。
“不用擦了,我找人洗。”江延东说。
“不用。”余掌珠执拗地说到,“昨天我跟周姿阿姨说,我昨天晚上回我租的房子去住了,其实,我并没有回去。我今天想回去了。”
“回去周末你不也没事干?”江延东说,“陪我去个地方。”
“哪?”
“去了你不就知道了?”
余掌珠想了想,“不去了。”
“不勉强。吃过早饭,我送你回去。”江延东要起床。
他还没起来,便觉得右边的胳膊麻得很,想必是昨天晚上让她压的。
“不必了!”余掌珠擦完了床单,站起来便跑了,打车去了周姿家里。
周姿家里,江延远在那里。
看到掌珠刚回来,问了句,“回来了,掌珠?你的房子为什么不退了?还要回去住?”
“我好多东西都在那里,东西太多,我昨天去拿点儿东西。”余掌珠说道。
接着,她坐在了餐桌旁边,两手托着脸,若有所思的模样。
又因为撒谎,有些心虚。
她在想,昨天晚上她为什么那么听江延东的话?
虽然昨天晚上两个人并没有做什么,可是赤裸相对了一晚上,也足以说明什么了。
江延远给余掌珠变魔术,弄着一个海绵的红心,一会儿又变成了无数个小红心,余掌珠并没有什么心思。
总觉得心中忐忑,好像有什么事情要发生。
“怎么了呢?掌珠?”江延远手臂平放在了桌子上,看着余掌珠。
仿佛余掌珠真是那颗放在贝壳里的珍珠,谁都不能染指。
“觉得有些心神不宁,好像工作上有什么事情一样。”余掌珠说到,淡淡的不开心。
“有什么事情,告诉哥哥,哥哥会替你摆平的。”江延远看着周姿,眼里光芒璀璨。
余掌珠没说什么。
不多时,余掌珠上了楼,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坐在床边的地毯上,靠着床,在翻一本书。
不多时,江延远也上来了。
余掌珠还在翻着书,随便说了句,“你怎么也上来了?”
“下面没人陪我聊天了,在下面无聊,所以上来了。”江延远双手抄兜,慢吞吞地走在余掌珠的房间里。
“曾经这是我二哥的房间,被你一住,变得娇滴滴的女儿味儿了,挺好闻的,有一种紫罗兰的香气。”江延远说到。
“紫罗兰?”余掌珠问。
“是啊,你身上的香气,你自己不知道吗?”江延远问。
“不知道。”余掌珠说了句。
有点儿生理痛,余掌珠的手本能地抚向自己小腹的位置,一边看书。
江延远看到这个动作,半蹲在了余掌珠的身边,悄声说道,“来事儿了?掌珠?”
余掌珠大囧,方才意会过来,自己刚才的动作让他看出来了。
“没有。我只是手没有地方放。”余掌珠一条腿伸着,另外一条靠床的腿蜷着,的确手放在小腹是最舒服的位置。
江延远坏笑了一下,“骗谁呢?掌珠。”
余掌珠的书怎么都看不下去了,脸慢慢地红到了脖子根。
就在江延远上来余掌珠房间的时候,江延东回来了。
周姿在下面,对着江延东说道,“掌珠刚刚上楼,老三就跟上去了。”
接着还笑了一下。
“是么?”江延东也朝着楼上看了一眼,余掌珠的房间关着。
“我本来也觉得老三和掌珠合适,虽然老三比掌珠年龄大很多。”周姿和江延东坐在桌子前,笑着说这一桩美事。
“八岁?很大吗?”江延东问。
“还不大?你爸比我大五岁,我都觉得有代沟了。”周姿说到。
“和谁有代沟?”江景程好像是刚从厨房出来的。
周姿不耐地看了江景程一眼,“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你?”
“我是你男人,我不该在这里吗?”江景程继续说。
周姿翘起唇角,好像笑了笑,继续说,“男人大太多,真的不好。掌珠这种性格,大概需要一个和她年龄相仿的,整日陪她玩,你觉得呢,延东?”
“不觉得。你怎么整天光想着老三,不想着给我介绍一个?”江延东又说。
周姿好像诧异地往后撤了一下身子,“你还需要介绍吗?你想要谁,马上告诉她,保证她乖乖地跪到你面前。”
江延东唇角似乎略带讥讽地扬了扬,“是么?”
“自然。”
江延东不这么觉得。
余掌珠因为一个人和江延远在房间里,太过憋闷,刚才的情绪又太过暧昧,所以,她起身下楼了。
下楼的时候,余掌珠的脸还是红的,因为刚才江延远说了让她很难为情的事情,燥热的情绪一时之间退却不了。
她反常的情绪,周姿已经看出来了,不过,周姿什么也没问。
余掌珠看到江延东,目光正盯着她,慌忙说了句,“来了啊?二哥?”
“是。”
余掌珠从来没觉得自己如今天这样,是一个多余的人,走哪儿都觉得有目光盯着她,让她周身不得劲儿。
吃饭的时候,余掌珠一直低头吃饭。
大家闺秀的礼仪她还是遵循得特别好,吃饭不出声,喝汤的时候汤匙不碰出响声。
喝丸子汤的时候,她比较喜欢吃江景程做的汆丸子,可是在舀一个汆丸子的时候,江延东的勺子也刚要盛这个丸子。
自从上次发生了丸子事件,江景程开始注意多做丸子了,毕竟掌珠爱吃。
余掌珠的勺子赶紧躲开了。
江延东盛起了这个丸子,放到余掌珠面前的空碗里。
“二哥,你吃就好,干嘛给我?”余掌珠问。
“你也不是别人。”
江景程却看出来什么。
江延东用的是“别人”,不是用得“外人”。
别人和外人差别可大。
现在余掌珠住在家里,对所有人来说,自然都不是外人。
可不是别人——
这话——
江景程目光若有深意地看着江延东。
江延东也知道江景程在看他。
可很多话,他和江景程心照不宣。
这件小事,周姿并没有介意。
江延远虽然觉得二哥这句话说的,哪里好像不对劲,可他也没有多想。
周一,余掌珠的部门里安排进一个新人——乔诗语,比余掌珠还大四岁,二十五了。
毕竟余掌珠这种通过江延东直升部门经理的人,实在少之又少。
乔诗语长得挺漂亮的,有一种江南小城的清秀之美,额前有着碎刘海,温婉动人的模样。
她来跟余掌珠报道的时候,余掌珠觉得这个女人的眼睛里,好像深奥的大海,里面的内容深不见底,又好像她是一个极有韧性的人。
总之,那种“不见黄河心不死”的目光,还是让余掌珠吓了一跳。
出生在大名鼎鼎的余家,从小见过的人和世面,不计其数,余掌珠自认,自己看人还是很准。
不过,经过三天,余掌珠发现,乔诗语在工作上相当卖命,拼尽全力往上爬的感觉。
这种人,余掌珠看到,都会觉得脊背发冷,看起来,前几天自己莫名地心情不好,也不是空穴来风你,是预感。
下午的时候,余掌珠刚刚走出办公大楼,江延远便来接余掌珠。
江延远的车本来就拉风,再说他人长得也极招人,是属于特别吸引女人的那种,挺桃花的。
自然引起了一众人的注意。
余掌珠不想这么高调,说不用了,她自己开车回去就行。
“你开车不是也回江家?我也回,两个人一辆车,多省油。上车。”江延远的车子发动着,旁边坐着被他生拉硬拽来的余掌珠。
后面,一群女人都在花痴江延远。
乔诗语也和一群女同事跟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