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老头子,亲眼目睹了当时『靖王赵元佐』率领『顺水军』与『禹王赵元佲』所率领的『禹水军』打地天昏地暗,且最终,『禹王赵元佲』击败前者,将赵弘润的老爹赵元偲送上皇位。
因此在这方面,赵来峪肯定要比他赵弘润有经验地多。
想到这里,赵弘润沉吟了片刻,沉声说道:“王公子,容本王思忖几日。”
“……”王瑔微微皱了皱眉,虽然他不太可能清楚赵弘润是准备回去询问赵来峪的建议,毕竟赵弘润与赵来峪私底下的协商,还是做得非常隐秘的,就连赵来峪的五个孙子都被抓到了县牢,让安陵城内的贵族们惊呼:肃王居然头一个对他姬姓赵氏一门下手。
但话说回来,尽管如此,王瑔依旧看得出来这是赵弘润想拖延时间。
思忖几日?这个『几日』究竟是几日呢?
或者说,赵弘润纯粹只是想稳住他,今日回去,明日就对安陵王氏下手。
想到这里,王瑔笑呵呵地说道:“不知肃王殿下要思忖几日呢?您要知道,『那一位』亦得知了这件事,对此事极为关注,王某还是希望能尽快解决,免得『那位』牵肠挂肚……”说到这里,他眼中闪过一丝异色,低声说道:“可以的话,还是请肃王殿下当面给个说法。”
听闻此言,赵弘润面色微变,而坐在他身侧的宗卫长卫骄脸上更是泛起了怒色,一拍桌子,怒声斥道:“放肆!你岂敢对我家殿下如此说话?”
然而王瑔并不理睬满脸愠怒的卫骄,只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赵弘润。
赵弘润抬手拦下了卫骄,仔细瞅着王瑔的表情,在面色阴晴不定了一阵子后,忽然呵呵呵地低笑起来,随即,笑声逐渐变得响亮,转眼间便成了哈哈大笑。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
在听到这一阵笑声后,陪坐的卫骄等五名宗卫,不由地神色一愣,旋即收敛了笑容,用一种异样的目光瞅着王瑔。
“没有几个人,胆敢这么对本王说话,就连本王的父皇、我大魏的君父,亦不曾有过……”
赵弘润望向王瑔,在畅笑了一阵后,他方才还慌乱的心神,逐渐平静下来,他暗自叹了口气:真被赵来峪那老东西说中了,我又搞砸了。
一边暗自叹气,赵弘润一边抬起头来,用冷冽的目光注视着王瑔,沉声说道:“王瑔,你口中的『那位』,究竟指的是东宫,还是后宫之主?”
说着,他见王瑔嘴唇微动,似乎要开口,他抢先一步,伸手阻止,随即又说道:“不用回答,这只是一个比喻。……若是东宫,你回去写信告诉赵弘礼,有什么不满的,让他亲自来与本王讲!当面扇他耳光,本王也不是没干过。”
“……”王瑔张了张嘴,眼中泛起几丝不可思议之色。
而在他身旁陪坐的王瓒、王泫、王伦几人,更是惊地倒抽一口冷气。
太跋扈!实在是太跋扈了!
非但指名道姓称呼一国储君,甚至于夸口要再次当面扇其耳光,纵观魏国,还有谁比眼前这位肃王更嚣张跋扈?
而此时,赵弘润却丝毫不在意王瓒兄弟几人的惊呼,仍继续说道:“……而若是后宫之主,你也回去告诉她,本王与她井水不犯河水,但若是她越过了界限,本王势必会让她成为下一个陈淑嫒!”
『陈淑嫒……』
王瑔面色猛变,他岂会不知陈淑嫒?
他拍桌怒道:“赵弘润,你居然敢如此放……”
“闭嘴!”
赵弘润亦怒拍桌案,在其身旁,卫骄等四名宗卫纷纷起身抽剑,一个个目露凶光,大有『你们这帮家伙谁还敢再说一句,老子就立马翻脸砍人』的架势。
而在这王瑔等人被宗卫们所唬住的短暂沉寂中,赵弘润站起身来,面色阴沉地看着王瑔,冷冷说道:“王瑔,你要本王当场给你个说法,好,本王你依你的意思。”
说罢,他转头望向王瓒,沉声说道:“穆青,召商水军,封查安陵王氏,其族人,尽皆拿下……”
“赵弘润!”
王瑔一脸愠怒地站起身来,手指赵弘润,正要开口,却见赵弘润目视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完了最后一句。
“……如有人抗拒,以煽动平民造反的罪名,就地格杀!”
“……”听闻此言,王瑔眼中露出惊骇之色,硬生生将即将脱口而出的一句怒骂,咽回到肚子里。
而此时,赵弘润扫视了一眼满脸愠怒的王瑔,以及呆若木鸡的王瓒、王泫、王伦等人,转身拂袖而去。
“诸位,县牢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