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所有人都感到很惊异,毕竟以往当赵弘润只在大梁本地活动的时候,芈姜是几乎不跟随的,更别说主动提出要求。
“你姐……什么情况?”赵弘润询问芈芮道,他感觉今日的芈姜看起来有点怪怪的。
“我姐?”芈芮歪了歪脑袋,茫然地说道:“我姐好好的呀。”
“问你等于白问……”赵弘润无语地翻了翻白眼。
果然,次日早晨当赵弘润起来的时候,就瞧见芈姜跪坐在北屋正殿的前殿里喝茶,看样子似乎是等候已久。
“你真要跟我去?”赵弘润有些意外地问道,毕竟在他的印象中,芈姜是从来不关心魏国国事的,很难想象会主动提出要求,跟随赵弘润前往礼部本署。
“嗯。”面对着赵弘润的再次询问,芈姜简洁明了地应了一声。
见此,赵弘润无所谓地耸了耸肩,便带上芈姜前往礼部本署。
按照历来的礼俗,他国外交使臣到了魏国大梁后,并不能直接拜见魏天子,而是由礼部出面确定对方的身份,待核实之后,倘若来访的使臣在他国地位显赫,才会由魏天子亲自召见。
想想也是,毕竟魏天子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见到的。
不过话说回来,一般出访他国的使臣,在其本国的地位都不会低到哪里去,绝不可能出现一国县令作为使臣去出访他国君王的情况,因为这种事对对方而言是莫大的羞辱,是会挑起两国战争的。
而就在赵弘润一行人前往礼部本署的同时,在礼部本署的偏厅内,礼部尚书杜宥正亲自接见昨日入城的秦国来使。
除了赵弘润认得的秦少君外,秦国来使中还有两位看似三四十岁的中年人,即是这支使节队伍的主礼使与副礼使。
在双方见礼之后,秦使的主副使节,各自将一份锦帖般的表呈递给礼部尚书杜宥,这是使臣用来证明自己身份的重要物件,与他们所携带的国书呼应。
比如此刻被杜宥摊开观阅的表呈中,就详细记载了秦国主使节的一些信息:甘叙,位列秦国中卿,左庶长卫鞅(丞相)座下少庶子(家臣)。
通俗地说,这甘叙,便是秦国左庶长卫鞅的家臣或者幕僚,在秦国位列中卿。『注:卿分上卿、中卿、下卿。』
别以为秦国的中卿地位不高,事实上,在秦国变法改革之前,非王族赢姓的人,根本不可能在秦王宫担任职务,当时的秦国卿臣,清一色都是赢姓子弟,而这个甘叙能在秦国位列中卿,这已经是一件非常了不起的事。
更何况此人还是秦国左庶长卫鞅门下的家臣,这好比是说,甘叙就是秦国变法派的中流砥柱。
当然,这些事就算是礼部尚书杜宥,恐怕也不是很清楚,好在今日杜宥有一位帮衬的人在,那就是刚刚同时在礼部与宗府担任职务的繇诸君赵胜。
只见在几名秦使莫名的目光注视下,礼部尚书杜宥将表呈递给了繇诸君赵胜,让后者分辨真伪。
在几名秦国使节淡然的目光注视下,繇诸君赵胜仔细观阅了表呈,尤其是表呈上那秦王的印玺与秦国国玺,半响后点点头,说道:“杜宥大人,表呈确认无误,确实出自秦王宫。”
他这一番话,让甘叙、秦少君等人多看了他两眼。
毕竟如此熟悉秦国的王玺与国玺,除非是秦国人,那就只有可能是陇西魏氏的人了。
见繇诸君赵胜已确认了对方的身份,礼部尚书杜宥也收起了几分警惕心,点点头不失礼仪地说道:“此时兹事体大,希望尊使莫怪本府过于谨慎。……既然尊使的身份已确认,麻烦请出示贵国的国书,本府会将其呈递于我大魏的君王。”
甘叙点点头,从身后取出一个大概手臂长的木盒,打开盒子后,从中取出一则用缎带扎着卷宗,双手递给杜宥。
而杜宥亦双手接过,随即当着秦使的面,小心翼翼地将其拆开。
这主要不是为了偷看,而是为了确认这份国书的真伪以及是否藏着什么威胁。
当然,作为礼部尚书,杜宥看一眼国书也是没问题的,只要对外不透露即可。
这不,在检查的时候,杜宥迅速地扫了几眼国书,只可惜这份国书是用秦国的文字写的,他看不懂。
不过他看不懂没关系,旁边繇诸君赵胜自然看得懂。
然而,繇诸君赵胜在粗略看了一遍国书后,脸上顿时露出了不悦之色,愠色说道:“欺人太甚!”
礼部尚书杜宥闻言一愣,还没等有所反应,就见殿外传来一声轻笑:“是谁欺人太甚啊?”
熟悉的声音,让秦少君不由地抬起头来。
『他怎么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