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么‘总制’?”
江王殿下一脸懵逼,都没整明白里面的厉害。
“冯智玳要去罗涡国任职。”
“任职?”
李元祥咂摸出了其中的不同,出使和任职,那是两回事。
“莫非传言的那个‘宣政总制院’,当真要建衙了?”
“还未定,不过早晚都要定局。”
见李元祥一脸惊异,张德稍微解释道,“冯氏就是要拿个官身,将来在番邦行事,也好有个体面,总不至于被人说成流寇海贼。”
“就这么个‘总制’?”
“别忘了还有‘宣政’呢?”老张对李元祥和上官庭芝道,“从洛阳传来的消息看,皇帝许给冯氏的‘总制’头衔,是‘西沧海宣政总制’。想来,这‘总制’也不是一个两个,大约跟都护府都督府类似,都是一地一职。”
“若如此,还不如都护府都督府呢。”
李元祥一脸的不爽,他到底还是亲王,总是要有点“荣誉感”。
只是老张却是笑着问道:“人呢?就西域、漠北、辽东三地,都是人手不足。加上朝鲜道、扶桑……人手不够。你想占了那块地盘,也得等中国再生产二三十年,攒了两代人出来,倒是能缓口气。”
“这西沧海,是甚地界?”
“过了千里石塘,迳自向西,穿越一道海峡,便是西沧海。”
“那海峡,是不是旧年广州人所言‘苍龙道’?”
“正是那里。”
这个名字从何而来呢?当年跟着高达国王子返转其家乡,结果在马六甲海峡遭遇了鲸群,只是不知道是什么鲸,身体极为修长,速度又快,当时天气环境也不理想,有水手以为遇到了“苍龙”,觉得那条水道,是苍龙的行走路径,于是就有了“苍龙道”的名字。
原本也就是广州人自己叫,后来叫的人多了,“苍龙道”也就叫开了。
“那岂不是离骠国和东天竺极近?”
李元祥在内厂厮混过,脑海中浮现了出了一副海图,顿时有了大概的印象。
“如果不是近,作甚要去跑这么个官身?还是冯公的小儿子。”
能让老冯盎的小儿子冯智玳去海上冒险,可想而知对这件事情的重视。冯氏、冼氏两族各家投入多少成本砸了多少资源,老张都不用去估算,看冯氏的动作就明白了。
这几天广州传信到南昌的次数多的惊人,基本上两地的信号机就被冯氏承包了的样子。
张德和房玄龄很不要脸地做了“黑客”,截取留存的消息稍微汇总分析,就大概知道冯氏、冼氏这一块,搏的是大富贵。
其收益,也不会比篡国少多少。
中央朝廷的威权在一天,他们在海外的好处就一天不会少。
这是货真价实的“与国同休”,要是玩得好,国休了他们也未必休,小日子可比以前的门阀世族强多了。
“姐夫,你看我……”
江王殿下听了老张的一番分析,眼睛都瞪圆了,然后两只手冲着自己比划,“姐夫你看我这形象。”
“英俊潇洒,是个俊才。”
老张一头雾水,心想李元祥怎么突然对自己的外表没自信了。
“不是,姐夫……你看我这形象,有没有机会混个什么海的‘总制’当当?”
蛤?
看着李元祥那一副期待的模样,老张没好气道:“要不我帮忙做媒,让你去天竺挑个雄国‘和亲’,我跟李道长关系还是不错的。”
“……”
江王殿下顿时不想说话,并且翻了个白眼。
头一回,李元祥觉得自己这身份真他娘的碍事儿。
现如今虽说也是改头换面吧,偷偷摸摸跑去“科举”基本也不怕被查,国家认可的身份证他有两套。可惜不上档次,要是跟岭南冯氏一样,那混个“总制”也不是不可以。
现在么……洗洗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