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旁边池塘有金鱼,也不见有人去偷上一两尾。”
张沔一声感慨,这年头,任你什么样的贼,面对这种“神力”,没有敬畏之心也是有了。
朝廷能杀龙,而且不是蛟龙,是苍龙、天龙……那就不是人力可以抗衡的。
张二郎的感慨让张大郎很是无所谓,他心中却暗暗想着:难怪京城贫贱之辈已经不堪重负,却还是无人敢煽动袭扰,想来这华表龙骸,也是有一份功劳的。
江都被干死的杨皇帝,连高句丽都打不下来,那自然是凡夫俗子。
洛阳的李皇帝,高句丽打了一半都当输,可谁也不认为输了。因为他不是凡夫俗子啊,不然怎么解释这华表龙骸?又怎么解释贞观一二三年还饿的前胸贴后背,贞观二十五年就已经迈入“盛世”行列?
“大哥,想甚么?”
“我在想,敬鬼神而远之……倘使圣人复生,立于‘诽谤木’前,怕是不敢再谈甚么仁。”
“想恁多么。”
张沔翻了翻眼皮,“还是赶紧过了午桥,去定鼎门看看。”
“那宅子你打算住?”
“不住怎地?难不成改成澡堂子?”见张沧说的奇怪,张沔随口吐了个槽,却猛地一愣,“大哥,你不会……真打算改成澡堂?”
张沧点点头:“要甚院房,买了就是,只是这地界离通济渠恁近,乘船还能进洛水,用来住着实可惜了些。”
“还真开澡堂啊。”
“三教九流,形色人物都有,先看看京城风水再说。”
张沧这般一说,张沔就知道,自己老哥是真打算把搓澡事业进行到底。
不过他也是无所谓,搓澡的时候跟人聊天,还真是能涨不少见识。就算没长见识,那些个躺下搓澡的,就没有不吹牛逼的,仅仅是学习他们怎么吹牛逼,也是一种体验。
决定之后,张家兄弟便把安排告诉了还在欣赏京城风景的卓氏小少爷。
“卓老板,蒋王送的那套院子,我们不打算住,准备盖个汤室,这几日先打井,卓老板可有认识的打井人?”
“大哥,真开澡堂啊……”
卓一航还是不敢相信,这特么都到洛阳了,还是初心不改吗?
春色如此的好,槐花盛开,一串串的多漂亮?空气中弥漫着槐花饭的香甜,这时候难道不是应该在良辰美景之中浪上三天三夜,然后再浪上一年半载吗?
你们是少年郎啊,少年郎不是应该先去“风流薮泽”之地探探风,欣赏欣赏京城技工和地方技师的技术差别吗?
怎么搞得好像……好像来京城是为了做技师一般?
“这时节天气也不甚冷,想来暂时也用不上锅炉,做个温汤便可。”
“汤不热还有甚么意思。”
张沔撇撇嘴,“‘长久汤’要是温水,都有客人叫骂,还是弄个锅炉来算了。”
“千里迢迢的,费时费力,又是何必,用人也是一样。”
张沧摇摇头道,“再说了,汤不热也有汤不热的玩法,先打井,咱们在京城中转转,看看有甚门道,若是寻着机会,便也有卖点。”
“那好吧。”
一旁卓一航顿时无语,这兄弟二人哪怕没锅炉也要硬上么?搓澡就这么好玩?
不过一听兄弟二人准备在京城中转转,当下来了精神:“嗨呀,就说嘛,这光景都到了京城,还不好好玩……考察考察?大哥放心,费用我交给我!”
兄弟二人对视一眼,都是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