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平时挺能闹腾的,这回却是死气沉沉,直到出了二门,看见他们后,牛家人才有说有笑起来。
可牛大豹的脸上却有几道抓痕,看来是跟匡氏干了一仗。
匡氏的眼睛也红肿着,可见是哭了一场。
“对不住,对不住,让大家伙久等了,哈哈哈!”牛大豹大声说着,还尬笑了几声,可能是觉得太尬了,急忙用手推了推匡氏。
“推什么推?我三个大儿刚打跑戎贼,你又要带着他们去送死,还不许老娘跟你打一架了?!”匡氏瞪着他大骂,把牛大豹给骂得老脸通红。
牛大豹:“你这婆娘咋说话的?我这是带着他们去立功!”
“呸,别跟老娘说话,老娘现在看见你就来气。”匡氏骂完,看着大金二金三金道:“娘的儿,你们要好好照顾自己,别想着立功,自己活着回来最重要,知道吗?”
老实说,三个大金对匡氏这般疼惜他们的架势,很是有些不适应。
他们自小就是被匡氏拿着柴火打着长大的,因着家里穷,没法给将士们好处,他们也不敢摆什么百户少爷的架子,常常被匡氏逼着去给将士家里干活,跟长工似的,而娘就是盯着他们干活的监工。
可娘她突然让他们别顾着别人,多顾着自己,要对自己好些,他们是当真不习惯。
牛三金没心没肺的笑道:“娘,瞧您说的,哪有那么严重,我们可是很厉害的,您就等着我们立功当将军回来孝敬您吧。”
牛二金也道:“是啊娘,您别哭了,这么多人呢,怪难为情了。且您都凶悍这么多年了,突然变得哭哭啼啼的,我们实在是不习惯。您恢复恢复,凶一把,让我们走得安心点。”
匡氏听得脸都绿了,忍着怒气道:“你们啥意思?我对你们好还不乐意了?”
牛二金:“不是的娘……实在是不习惯啊,且您长得五大三粗的,悍一些才附和体型,哭哭啼啼的,啧,怪逗笑的。”
那娇娇弱弱的小妇人哭哭啼啼才美,膀大腰圆的不适合这么哭,看着吓人。
匡氏绷不住了,气得夺过牛大豹腰间的佩刀,打着牛二金:“逗笑?老娘让你逗笑,打不死你这臭小子!”
“诶,就是这样,您这样我们就放心了!”牛二金不但不怕,还呵呵笑着。
可笑了没一会儿,就疼得呲牙,赶忙求饶:“娘,别打了,儿子错了,快住手,疼啊!”
“活该!”匡氏打了几下后,终于停下了,看着他们道:“既然你们想去就去吧,不过给老娘全须全尾的回来,要是敢缺胳膊少腿的,别怪老娘把你们赶出家门!”
三个大金听罢,眼睛一亮,指着匡氏齐齐说道:“诶,就是这样,这才是我们老娘!”
突然那么疼他们,还为他们掉眼泪,整得跟鬼上身似的。如今好了,这不是假的娘,是真的娘。
见匡氏怒目圆瞪,三人又赶忙道:“娘放心,我们一定平安回来,不给您丢人!”
匡氏听罢,看着自己三个已经长大成人的儿子,是又想抹眼泪,可她忍住了,转头走向牛大豹,把佩刀还给他,瞪着他道:“你也一样,给老娘全须全尾的回来。”
“诶!”牛大豹笑了,这婆娘可算是恢复正常了,他把佩刀挂好,嘱咐道:“你也一样,要多顾着点自己,别委屈了自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