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谢管事招招手,身后两个抬着石锁的小厮就过来了,开始给大秤上石锁……大秤所用的石锁从小到大不等,是加了三个十斤重的石锁后,终于把木薯的重量给称出来了。
“牛夫人,这株木薯一共有二十八斤六两。”小谢管事很是惊喜,语气都拔高几分:“真真是种高产的薯作物!”
“真有二十八近六两?”匡氏激动了,赶忙过来看大秤刻印,见真是这个重量后,欢喜不已,又拽下一个木薯,让小谢管事给称重,称出来有两斤四两。
“天老爷啊,一个木薯就有两斤多重……这东西是不是还很抗旱,爱瘦地?要是这样,那这鬼命薯值得种,就算有毒也必须种!”匡氏激动得差点飙眼泪:“西北这破地方水少地瘦的,连高粱都长不好,要是有了这东西,闹饥荒的时候也能有条活路。”
“你们是不知道,自打今年各大府城都错过耕种后,我是天天担心明年要闹饥荒……七年前西北旱灾,灾民是乌泱泱的涌到南边去,一个大活人最便宜的时候只能换十斤粗粮……我真的怕咱们也会落到那样的地步去。”匡氏哭了,她是真的害怕,万一闹饥荒是时候戎贼又打来了,他们哪里抗得出?
牛大豹道:“你哭啥,这不是又多了一样不挑地的好粮食吗?好好种,总会有收成的。”
牛大豹是很心疼匡氏的,发现她比刚启程来西北的时候老了一些,胆子也变得小了一些,这是怕戎贼再来,她一个妇道人家护不住卫所里的亲眷,发生啥惨事,最近是越发睡不着了。
“不说这些了,咱们三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得趁机吃顿好的,松快松快。”牛大豹好不容易得空,亲自带着匡氏来大埠卫这边,就是想让她别再想些糟心事儿,好好乐呵乐呵。
顾锦里也看出匡氏有些焦虑,是笑道:“牛叔说得对,咱们三家人好不容易聚在一起,得吃点好的,我可是带了一副猪排骨来的,让纪贞娘这边杀两只鸡跟排骨炖了,好好吃一顿。”
纪贞娘听得肉痛得不行,叫道:“凭啥杀我们这边的鸡,还是两只,一只不成吗?!”
顾锦里挑眉笑道:“不想杀两只?那就杀三只吧。”
“你还涨价!”纪贞娘气得要命,可她吵架从来没有吵赢顾锦里,只能气呼呼的吩咐谢嬷嬷去杀两只鸡,做个排骨炖鸡。
谢成笑道:“排骨鸡已经炖上了,要吃得等等,咱们去看看水井。”
吃水是大事,三家人都很在意,跟着谢成去看井。
水井在居住地前方,有些距离,他们是坐着马车去的,两刻钟后才到水井边。
水井旁边扎了一顶大营帐,这是严师傅他们的住处,而此刻,严师傅他们还在挖井。
“大人,夫人!”严小五看见他们,朝着他们挥手喊着,脸上满是高兴。
严小五今年只有十五岁,因着年龄小,被安排在外做挑土的活计,而他现在的身份是严师傅的儿子。
除了他以外,严二、严三也是严师傅的儿子。
不过这些四个儿子都是假的,他们真正的身份是秦家暗卫的后代,从秦祖父开始就跟着秦家。
除了严师傅一家以外,杨桃的哥哥杨树、老吕的两个假儿子也在大埠卫帮忙打井,只是打井是个累人的活计,他们上午的时候刚钻了三个时辰的井,此刻正在营帐里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