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岳没有说话,眼睛盯着燃烧的屋子,看着火势蔓延。
“水来了!”汪副将他们终于打来了水,上百桶水泼向屋子,花了两刻多钟就把火给扑灭。
“进去找印,一定要找到两个印章!”汪副将领兵冲进烧了一半的屋子里,开始找印章,可翻了许久,只找到指挥使同知的大印,却没有找到指挥使司的副印。
吴邙去北仓府的时候,把指挥使司的副印留给了于同知,方便他在这边处理军务,要是军务文书上没有这个副印,只有指挥使同知的官印,所下军令想要执行起来,会有些难度,熊岳就无法尽快掌控中原都指挥司的兵力。
实在找不到副印后,汪副将只能来到熊岳面前,跪下道:“大人息怒,是末将办事不力。”
金副将见状,也捂住伤口跪下请罪,又道:“大人,副印可能在吴家父子身上,或者在城外大营里藏着。”
想来也只有这两个地方了。
可熊岳道:“去于府,把整个于府都搜一遍,包括人!”
这是怀疑于同知把副印放在家里了。
言罢,熊岳留了一部分人手坐镇中原指挥使司衙门后,亲自带人去于府。
到门口的时候遇见了董知府。
“熊指挥使。”董知府对熊岳很恭敬,把他当成主子,给他行礼。
熊岳看向他,道:“务必把于同知弄成细作。”
“是,下官定会办好。”董知府应着,开始着手做这事儿。
熊岳在动手之前,已经派兵先把于府给包围起来了,于夫人听到门房的禀告后,知道是出事了,等看见都指挥使司衙门的火光后,是不敢再耽误,立刻给小儿子乔装打扮,让他一有机会就趁乱逃跑。
于二少爷只有八岁,很是害怕,拽着于夫人的手哭道:“娘,您也假扮成粗使妇人,跟我一起跑吧。”
于夫人摇头:“娘不能走,娘要留下来问清楚情况,不能让人冤枉了咱家。”
又道:“跟许嬷嬷走,记住,出城后就去找你哥,让他带着你一块逃,去北仓府找吴邙爷爷,要是他也出事了,你们就去西北,找季丰跟丛文山,他们是你爹的部下,有情分在,一定会帮你们。”
想了想,又交代一句:“要是你哥被抓了,那就别管他,你自己逃,知道了吗?”
于大少爷已经十五岁,这段时日一直在城外大营历练,于夫人怕他已经被大营的将士给抓住了。
“知道了娘……娘您跟爹一定要平安。”于二少爷哭着,被许嬷嬷带走了,走府内小巷,躲去下人住的屋子,等着机会逃走。
熊岳很快就带人破开于府大门,闯进于夫人的院子里,直接且无耻的道:“于祝可给过你什么印章?交出来,否则我就让这些人好好伺候你这个同知夫人!”
“……无耻!”于夫人听得直想吐,是没想到这些人会这样恶心,可她想知道于同知怎么样了,是压着恶心问:“我相公如何了?你们可是抓了他?”
熊岳笑了:“抓他?那样太费事儿,直接杀了他找印章更简单。”
又道:“识相的就把都指挥使司的副印交出来,我会让你死得清白点,否则你即使死了,于家也会因为你而被人嘲笑几十年!”
自古重视女子清白,谁家要是有女人遭殃了,二十年内都得被人拿来反反复复的嚼舌根。
于夫人听罢,痛哭出声,她不是在哭自己的处境,而是在哭于同知……她的相公就这么被这群人害死了!
金副将受了伤,撑得很是难受,可见于夫人哭了,以为她是害怕了,趁机道:“于夫人,别哭了,赶紧把都指挥使司的副印交出来,我保你免于受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