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惠顾。”
店长笑着收下了钱,并从展柜里拿出了两个,准备分别给了罗兹和露依莎一人一个。
露依莎却一把将两个都抢了过去,那样子看上去就是护食的小动物一样。
罗兹哭笑不得地对着露依莎说道,
“我的呢?”
“两个都是我的!最多。。。给你咬一口。”
露依莎恶狠狠地说道,但似乎发现独占不太合适的情况下便让步了一点点。
她将其中一个捏着了手里送到了罗兹的嘴边,罗兹便轻轻地咬了一小口。
“嗯,很好吃。”
罗兹轻声地说道。
露依莎沉默不语,只是小口小口地吃着。
两人并肩走在街上,这难得的假期对他们来说,就这么过去了。
“做我的伙伴好吗?”
罗兹鼓起了勇气,用了一个比较委婉的方式试探着。
“我难道不是一直都是你的伙伴吗?”
露依莎不解地问道。
“额,不是这个伙伴,而是我,生命中的伙伴。”
罗兹停下了脚步,认真地问道。
“你嘴角有甜甜圈的粉末诶。”
露依莎伸手指了一下,罗兹正要伸手去擦掉的时候,温软的唇瓣和调皮的舌尖在他的唇边上轻吻了一下。
“好吃的不能浪费。”
露依莎轻轻地说道。
罗兹楞在了原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做些什么。
“走吧,回去了。”
露依莎双手放在了身后,调皮地说道。
“嗯,好。”
————
“宰相大人,陛下召见。马车已经备好。”
影子在坐在书桌前的俾斯麦身后出现,恭敬地汇报道。
“噢?什么事?我这里还有几件公务要处理,陛下很急么?”
俾斯麦挑了一下眉,若有所思地问道。
“不能说。时间有限,请宰相大人赶紧。”
影子催促道。
“好。”
马车马不停蹄,连夜将带病的俾斯麦带到了皇宫中。
在侍从的带领下,俾斯麦被带到了皇帝的卧室。
俾斯麦站在了庄严华美的卧室前,却没有敲响卧室的门。
“进去吧,宰相大人。
陛下已经等候多时。”
门前的近卫朝着俾斯麦弯身行礼,并催促道。
俾斯麦深呼吸了一口,他已经猜到接下来的对话内容了。
他推开了门,独自身穿着军装,戴上了所有的荣誉勋章,面见这个王国背后的王。
床上的老皇帝看上去虽然精神奕奕,但脸上病态的红晕出卖了他现在的情况。
“来了,老友。”
老皇帝脸上带着发自内心的微笑,朝着俾斯麦张开了双臂。
俾斯麦见状便上前用力地拥抱了一下。
“没有凳子,就坐我床边上吧。老友。”
老皇帝轻声地说道。
俾斯麦一言不发,只是直直地看着面前的老皇帝。
“不用这样看我,我要说的事情你也猜到了。”
老皇帝面带着解脱一般的笑容,拍了拍俾斯麦的手。
“你要比我先走一步了。”
俾斯麦脸色沉重地说道。
“是的,接下来就要交给腓特烈去掌管我们打下来的天下了,但腓特烈还是个孩子,你要撑下去,帮他稳住。
尽管这个孩子可能有一些奇怪的想法,但他还年轻。”
老皇帝语重心长地说道。
俾斯麦为难地捂着脸,他深吸了一口气,一字一句地说道,
“威廉,腓特烈已经五十六岁了,而且我跟他的矛盾。。。”
“在我眼里,他还是个孩子。
抱歉,我知道我很自私,但是我的身边只有你。
我九十了,能够完全信任和交心的人却只有你一个。
能够担起这个国家的人,也只有你。
俾斯麦,辛苦了。”
两个垂暮的老人在月光下静默无语,俾斯麦静静地看着老皇帝合上了双眼。
一夜之间,俾斯麦看上去又老了几岁。
他那威严似乎已经不再,微微弯曲的后背代表了他的无力。
他悄然无声地抹去了自己眼角的泪,整理了一下身上的军服,推开了卧室的门。
“宰相大人,这是陛下留给你的。
其他的信息明天就会全面公布了,宰相大人请回吧。”
在门外等候的侍者双膝跪在了地面上,捧着一卷卷轴。
俾斯麦板着脸从侍者手中接过,头也没回地离开了皇宫。
皇宫中传出了连续奏响九十次的钟声,人们统统慌张地抬起了头。
他们都知道那个象征雄狮的王驾崩了,那个带领国家逐步走向巅峰的王走了,那个爱民如子的王离世了。
第二天全国进行了连串的哀悼,街上的人们放下了派系之间的斗争,放下了平日的仇怨,纷纷身穿着黑衣走到了街上。
穆尼黑日报的头条内容如下:
“威廉一世,我们的王已然离世,终年九十岁。
普鲁士帝国将由腓特烈威廉继位,封号腓特烈三世。
俾斯麦大人将继续担任宰相,辅助腓特烈三世陛下。
全国将会哀悼三天,期间停止任何娱乐与商业性活动。
威廉一世陛下将会在哀悼过后下葬,在我们对陛下无尽的怀念与敬畏中永眠。
愿,普鲁士帝国永昌!”
在三天内国民们在沉默中送走了这一位皇帝,在沉默中迎来了威廉一世的独子,腓特烈的统治。
“老友,
我知道腓特烈的想法和你有很大的矛盾。
长期受到他配偶维多利亚公主的影响和伯恩大学的学习经历,令他的政治想法更偏向瑛派。
他对你铁血政策的主张和保守的做法抱有反对的意见,但在军事能力和领导能力方面,他是优秀的。
无论是普丹、普奥还是普珐,这三场战役中他都展现出了他的价值。
好好帮我培养他,协助他,辅助他,容忍他,包容他。
假如,只是说假如,他犯了原则性的问题,除掉他。
掌权者永不留情,这才是普鲁士帝国能够长存的根本。
愿普鲁士帝国能够继续在你协助下留在光明之中。
勿念,
威廉。”
那一晚,俾斯麦喝了很多很多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