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檀色长衣的公子抬起怀里小姑娘的脸吧唧就是一口:“这样?”
“不够不够,要亲嘴。”
那一身泥的小姑娘闻言涨红了脸,咬牙低头,脏污的小手暗地里拽紧了公子的衣服就往外推,怎么都不肯。
“哎呀呀我家小娘子害羞了……不过为了取信大人还是陪为夫亲一个吧。”言罢又抬起小姑娘的脸,对着嘴吧唧又一口。
“你……你……!”他怀里的小丫头脸上红的像滴血,伸手捂着嘴,又是推搡又是低头。
“好了好了娘子别羞了我们进城了。”那俊秀公子拉着怀里的人儿就往城内走。
“慢着。”摇椅上的那人眉儿一挑,看着打他面前走过的两人:“本官觉得还不够证明呢,你说怎么办?”
那俊秀公子闻言牵着小丫头的手停了下来,脸上堆满笑意,折步走到了那一位从官录事面前。
躺在摇椅中的人还未回过神来,那俊秀公子已弯腰凑近,伸手在他脸上不轻不重地拍拍拍:“大人哪,你口味有些重啊,莫不是还要我和我家娘子在这城门口当着你们的面野合不成?咱汉人还得要点脸的,你说是不?”
“你!好大的胆!”那从官录事正欲起身咆哮,便觉腹下一阵刺痛,身如刀割,痛得话都说不出。
“哎呀谢谢大人明理,终于肯信我和我家娘子了,我就不多耽搁大人们啦,再会。”言罢笑眯眯地直身站起,牵着那小姑娘的手进了城去。
云萧直直看着那檀色长衣的公子走远。
下瞬转步跟了上去。
城门前的晓春小雨中,还未进城的路人不由看着那牵着小姑娘入城的俊秀公子轻声议语道:
“那公子长得可真是秀美。”
“是啊,小丫头好福气。”
“说的话虽浮夸,可那声音真是好听。”
“是是,声音着实好听。”
……
城门口几个衙役忍不住对捂着肚子还在闷哼叫痛的录事大人道:“大人我们着了他的道,已经过来跟您说了那人不简单……”
“饭桶!”摇椅里的人撑起身来一声痛喝。
“啊!”突然一旁那先前盘问的衙役大叫一声,吓得刚撑起身的从官录事腿一软“啪”的一声又摔回了摇椅里。“要死啊,突然喊什么!”
那衙役立时缩成了一团:“不……不是,大人……那个……小的刚刚突然意识到一件事……”
“什么事!”
“他的声音……”
……
“小娘子有没有什么要投靠的亲友,为夫送佛送到西,领着你去找好了。”檀衣公子将那小姑娘牵到城内一条街巷的一角,俯身捏了捏她的脸蛋,笑眯眯道。
那小丫头转头张望了下,见四下无人,“啪”的一声拍掉了檀衣公子捏上来的手:“谁是你家娘子!你这变态!”言罢一脸嫌恶地甩开檀衣公子牵着自己的手。“还亲了老子!你们一群瞎了眼的汉人!要不是看你帮了老子第一个咬死你!离大爷远点!”
“……”
那模样俊秀的公子目瞪口呆地看着那娇小可爱的小姑娘……哦不应该是小子,用力地抹了把自己的嘴,甩上包袱愤愤地离去:“汉人果然可恶,说好的可以内迁实际上这样刁难我们羌人……男的还这么变态……”
那檀衣的公子整个人都陷在了阴影里。
呆呆地看着那小子走出巷子,行之已远,还回头来朝他啐了一口:“老子长这么大还没亲过女人!就被你给亲了!你这变态给爷爷记着!”
待得那小小少年走远,一人靠在巷子口忍不住笑了一声。
那檀衣公子回头来哀怨地瞪了一眼身后的人:“我说公子跟着我做什么,原来是等着看笑话。”
靠在巷子口的人压了压头上的箬笠,忽道:“我并不曾听过阁下的声音,你应是记错人了。”顿了顿,身披蓑衣的人朝他望来:“你应知在下为何会跟随过来了。”
云萧原以为他会有几分震色赧色,下瞬却见面前之人微一愣后,满面惊喜。
“是你!”
那日回寨途中于客栈后方林野里听到的、与自己语声全然无异的喃语,原来并非幻觉。
云萧直视面前之人,不由几分惊奇。
那檀衣的公子终于意识到自己还在用着对方的声音说话,脸上浮现几缕薄红,霍然间竟似有几分扭捏。微低头道:“公子都站在我面前了……我这便换个声音……”
言罢紧声咳了两句,下瞬开口,便又是先前夜间在客栈外相遇时的语声:“公子,再遇即是有缘,盛宴幸会!”
云萧见他目中含喜,大方诚挚,且对自己似有些莫明的热情,不禁也收了几分疏离之意。抬手拱了拱道:“宴公子是么?在下云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