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番外1(2 / 2)

浑然不觉自己所思所想,颇像在恃宠而骄的北殷皇帝陛下,在满心欢喜激动中,于天将明时,方迷糊阖眼了一阵,天色初明时,萧观音睁开眼来,感觉到自己背倚一人怀中,手也被紧紧扣牵着时,初醒的怔茫立时散去,取而代之的,是立即回忆起了那无比混乱的昨夜

实是,太乱了起先,对那痛楚,她极其不解迷茫,渐渐,她根本无瑕去思考这困惑,只因身心漫起从未有过的迷乱感觉,将她的心神牵搅得越发乱了,根本无法思考,感官上的一切,攫取了她全部心神,无瑕分神给旁事半分

当时无法去想,现下清醒,萧观音心中便渐回过味来了,心虚的宇文泓觑她面色,握着她指尖,见她不说话,便直接开口,自我批判起来,“我当时漏说了这件事,这件事委实也不太好说是我不对是我不好不,是从前的那个我不好,从前那个宇文泓,是个满口胡言的大混账、大骗子,他坏得很,但现在的我不一样了,我不会再骗你了,任何事情都不会”

自我批评一通,又紧握着她的手,小心问她昨夜之事,问她“还疼不疼、难不难受”,又道他“不是故意要她疼,是上天造物如此,如果可以,他宁愿初次疼的是他”,如此絮絮叨叨,颠来倒去,说了许多,他怕观音为此恼他,再不与他亲近,但担心仿佛多余,观音并未揪着“圆房”这事不放,只看听他在絮说许多后、小心翼翼地望着她时,弯起小指,轻轻刮了下他的鼻翼道“傻瓜”。

宇文泓从前被人明面背地叫了许多年的“傻瓜”,每一声掀起的,都是背后的杀心,可这两字,从他的妻子萧观音口中轻轻柔柔说出,却叫他的心,立像生了一双小翅膀,跟着悠悠哉哉地飞起来了,北殷皇帝的再婚生活,也可谓是悠悠哉哉,白日里除了上朝议事外,连批折子,都要与他的皇后一处,夜里,自也寸步不离,令偌大后宫空置,唯有中宫娘娘一人。

只这夜里,宇文泓尚不敢与妻子过分亲近,直至离洞房夜有了两三日,想妻子身体应已无恙了,方在这日夜里解衣上榻时,顺拿起了几上一只小银剪刀,塞到萧观音手中。

“做什么呀”无缘无故被塞了把剪刀的萧观音,怔怔不解地望着宇文泓问道。

这一问,换来的是一个绵长的深吻,萧观音立知宇文泓意欲何为,但想及那夜痛楚,仍不免心有余悸时,又听宇文泓温声哄她道“不会那般痛了,真的,若我让你疼了,疼一次,你拿剪刀扎我一下。”

原是为这个拿剪刀塞她手里,萧观音望着身前一脸认真的宇文泓,忍不住轻声嗤笑,而后又微板起脸,比划了下剪刀,嗓音凉凉道“我不手软的。”

怎舍得再让观音疼,今夜的宇文泓,极尽怜香惜玉之举,可他已怜惜到了极致,却还听萧观音喊了一声疼,洞房那夜都未听观音出声,怎么今夜会疼到要喊出声来,惊怔的宇文泓,忙停下一切动作,不解且自责地抬起头来,却见他的娘子眸中笑意盈盈,方知那声喊疼,原是她在戏弄他,那双明光璨璨、慧黠如狐的眸子,分明是在笑望着他道“看,我也骗到你了。”

宇文泓心如食蜜,恃宠而骄地将肩臂凑去,送与她扎,但带笑的“疼”字,轻喊了一声声,那把小银剪,始终未扎落在他身上,而是在某一刻,随着松软无力的手,垂落在了榻边地上,在叮铃一声脆响后,静静地躺在垂地轻曳、萦拢一夜笑语的帐幔旁。